狂风裹挟着暴雨如万箭齐发般狠狠砸在铁皮屋顶上,那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。
雨水顺着檐角成串地坠落,重重砸在红房子的铁门上,溅起的水沫凉飕飕地打湿了我的睫毛,脸上也被溅起的水珠打得生疼。
温差仪贴在铁门的瞬间,屏幕上刺目的红光如同一把利剑,直直地刺得人眼睛发酸。
温度数字从23℃跳到18℃,又猛地跌至15℃——地表温度比周围低3℃,地下有大型密闭空间,陈野的笔记里写过这种温差规律,是藏东西的老手法。
"锁锈透了。"我伸手扯了扯门把,粗糙的金属触感传来,伴随着金属碎屑簌簌往下掉的声音。
林疏桐的伞压过来,白大褂下摆被风掀起又“啪”地拍在腿上,她没说话,却把伞往我这边挪了十公分。
雨水顺着伞骨滑落,滴在她手背上,发出轻微的“滴答”声,我看见她腕骨上有道旧疤,像道褪色的线。
踹门的力道比预想中轻,锈蚀的门锁吃不住力,“咔”地断成两截,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,如同尖锐的哨声般混着雨声撞进耳朵。
一股浓烈的霉味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,熏得人鼻子发涩。
我摸出战术手电照向地面——青石板缝里卡着半片碎砖,那砖的边缘有细密的螺旋纹,在手电光下显得格外清晰。
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墙面时,我后颈的追踪剂突然发烫,那股热度如同火烤一般,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野曾经说过的话,这追踪剂除了定位,似乎还与一些特殊的危险信号有关,可具体是什么,我却有些模糊了。
冷白光扫过斑驳的墙皮,一道暗红突然显形,像被剥去伪装的伤口,“K - 0715”六个字母渗进墙灰里,血渍边缘有喷溅状的小颗粒,是高速冲击形成的。
“三年前焚化炉案的编号格式。”她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白雾,手指悬在血渍上方两厘米,“当时焚化炉内壁提取到的血滴形态......”
我蹲下身,指尖轻轻蹭过那半片碎砖,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。
螺旋纹的弧度太规整,不像是自然磨损。
林疏桐的手术刀尖突然抵住我手腕,她蹲得比我还低,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砖面上:“这些切割痕迹——”她转动刀刃,砖面在紫外线下泛出幽蓝,“和省厅证物科存档的焚化炉内壁拓印完全一致。”
话音未落,她突然攥住我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:“别动!”我的鞋尖正悬在两块青石板的缝隙上方,她用伞尖轻轻捅了捅那道缝,石板表面浮起极淡的金属反光,“压力感应器,触发装置埋在第三块砖下。”她的手指在发抖,我这才发现她白大褂下的衬衫全湿了,贴在背上像片薄纸,湿漉漉的触感让人感觉格外难受。
通风口传来细微的嗡鸣,如同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。
我摸出分样筛扣在墙缝上,筛网振动的频率突然变了——是陈野笔记里画过的声波纹,像心跳,又像摩斯密码。
他在最后一页写:“答案藏在共振里”,当时我以为是指血迹喷溅的频率,现在听来,这嗡鸣和三年前案发现场的监控录音......
温差仪的蜂鸣打断了思路。
我对准通风口的瞬间,仪器发出刺耳鸣叫,天花板传来金属摩擦声,抬头的刹那,一个铁笼正缓缓降下,锈迹斑斑的铁条上挂着水珠,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,笼底积着半寸厚的水,里面蜷缩着个穿病号服的少女。
她的脸埋在膝盖间,头发黏成一绺绺贴在颈后,病号服肩头有暗红色污渍,分不清是血还是锈。
铁笼落地时发出闷响,她猛地抬起头,瞳孔在手电光下收缩成针尖——那是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才有的反应。
"姐姐......"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干涩而沙哑。
我手腕一紧,林疏桐已经挡在我前面,手术刀抵住铁笼缝隙。
少女突然去摸怀里的东西,动作太急,一个硬壳本子“啪”地摔在我脚边,封皮被雨水泡得发胀,我瞥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——陆小柔。
少女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棉线,冰冷而微弱。
我蹲下身去捡画本时,后颈的追踪剂还在发烫——那是三年前陈野给我植入的定位芯片,只有遇到他设下的特殊信号才会灼烧。
我心中不禁疑惑,这特殊信号究竟与眼前的少女和整个事件有着怎样的联系。
“陆小柔”三个字在封皮上洇开,像团化不开的血,我指尖刚触到硬壳,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污渍,“你、你是来救我的?”
林疏桐的紫外线灯“啪”地打在她手腕上。
白大褂袖口被雨水浸得透湿,她却像感觉不到冷似的,捏着少女的胳膊往光下送。
我看见她喉结动了动,声音比雨声还轻:“肌松剂代谢残留......”她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口袋,那里总装着便携式毒理检测卡,“代谢周期显示,七十二小时内被注射过三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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