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捏着镊子的手指微微发颤,便利店收银台边缘那道0.1毫米的反光在镊子尖下泛着冷白,那冷白的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冰刃,直直地刺进我的视线。
纤维粘在仿大理石材质上的角度很刁钻,得侧着脑袋让顶灯从45度角打下来才能看见——这是林疏桐刚才用指甲尖敲屏幕时,我跟着记下的观察角度。
此刻,顶灯那暖黄的光线如同一条轻柔的丝带,缓缓地落在纤维上,才让它那细微的身影显现出来。
"沈墨。"林疏桐突然按住我肩膀,她的手指隔着薄外套压得生疼,那压力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,沉甸甸地砸在我的肩上。"看监控截图里收银员的耳后。"她手机屏幕递到我眼前,放大的截图里,穿红色制服的女孩侧过脸扫码,耳后有块硬币大小的淡色疤痕,边缘呈放射状,像被什么尖锐器械反复刮擦过。
那疤痕在屏幕的微光下,如同一片阴云,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我后颈的汗毛竖起来,仿佛有一阵冰冷的风,顺着我的后颈缓缓吹过。
三年前陈野案,那具被抛在码头的女尸,耳后也有同样的疤痕。
当时法医报告写着"注射性组织增生",说是长期静脉注射留下的纤维化痕迹——可普通静脉注射怎么会在耳后?
除非...
"是深静脉置管。"林疏桐的声音像冰碴子,冷冷地砸在空气中,"需要长期输入高浓度营养液的人,比如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。"她的拇指在屏幕上摩挲,那摩挲的声音如同春蚕啃食桑叶,细微却又让人心里发毛。"陈野案的死者最后出现在临州医院VIP病房,而这个收银员...上个月我值夜班时,她来急诊送过一个昏迷的老人。"
外面传来张队喊人的声音,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,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。
我把纤维样本收进证物袋时,指尖触到袋壁的冷,那冷意如同一条小蛇,顺着指尖迅速蔓延到我的全身。
林疏桐扯了扯我袖口:"去医院。
信息科刘主任管着全院监控,老吴的病历被撕,便利店监控被改,两条线都得从他这儿穿。"
刘主任的办公室有股陈年咖啡混着打印机油墨的味道,那味道如同一张无形的网,将整个办公室笼罩其中。
他见我们进来,正在敲键盘的手猛地缩回去,喉结动了动:"林医生,沈...沈先生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?"他额角挂着细汗,那细汗如同晶莹的珠子,在灯光下闪烁着。
空调明明开着26度,后颈却洇出一片湿痕。
我假装看墙上的网络拓扑图,余光扫过他的电脑屏幕——浏览器历史里有三个"监控覆盖范围"的搜索记录,时间都在凌晨两点以后。"听说医院最近在升级监控系统?"我随意摸向墙角的网络接口,线缆表皮有道0.2毫米的刮痕,边缘翻卷着塑料碎屑,和冷库通风管缝隙里的刮痕角度完全吻合。
那刮痕在我的指尖摩挲下,仿佛是一道无声的伤口,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刘主任的椅子吱呀响了一声,那声音如同一只老旧的乌鸦在哀鸣:"就...就是常规维护。"他伸手要关电脑,我已经瞥见服务器日志里,凌晨2:17分有一串异常数据流,来源IP是乱码,目标地址指向暗网常用的代理服务器。
"刘科长这么紧张?"林疏桐突然开口,她站在窗边,逆光的脸看不清表情,那逆光的身影如同一个神秘的剪影,让人捉摸不透。"上个月12号,你值大夜班吧?
有人看见你推着清洁车进过地下三层。"
刘主任的脸瞬间煞白,手指抠着桌沿直发抖:"我...我就是去倒垃圾!"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小芸发来的消息:"我姐手机找到了!"
小芸冲进办公室时,发梢还滴着雨,那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。
她攥着部粉色手机,屏锁是她和姐姐的合影,照片里两人都笑着,可她现在眼睛红得像要滴血:"我在她衣柜最里面找到的,肯定是凶手拿走又扔回来的!"
我打开紫外线灯,蓝光扫过屏幕,那蓝光如同鬼魅的幽光,在屏幕上缓缓移动。
最后一条短信的发送时间是12月22日23:17,显示位置在便利店,但基站信号定位却在临州一中后巷——有人用信号干扰器伪造了发送位置。
更关键的是,短信内容只有一串数字:"135 - 79 - 2468",和老吴病历上被血渍覆盖的数字排列方式一模一样。
"小芸,你袖口沾了东西。"林疏桐突然说。
小芸低头看时,我已经凑近——那是截医用防护服纤维,材质和临州医院外科专用的灭菌服完全一致。
小芸猛地扯袖子:"我...我今天去姐姐病房收拾东西,可能蹭到了护士站的清洁车。"她的声音突然发颤,那颤抖的声音如同风中的落叶,脆弱而又无助。"姐是不是...是不是查到了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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