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寒衣阁!是我们的援军!” 有眼尖的士兵认出了旗帜,发出了劫后余生的哭喊!
只见隘口处,数百名身着便装却行动矫健、装备精良的玄武部护卫迅速现身。他们并非作战主力,而是杜衡预先布置、负责打通秘密商道和接应的精锐。为首一人迎上苏烈,语速极快:“苏将军!速随我来!前方有秘道可直通关内!追兵自有处罗部‘款待’!”
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,身后远处,隐隐传来了突厥人特有的号角声,但并非追击的号角,而是带着某种对峙和混乱的意味。
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火把,瞬间点燃了残军将士的心!苏烈精神大振,毫不犹豫:“兄弟们!跟上!回家了!”
在玄武部向导的引领下,这支饱经磨难、失去主帅的幽州铁飚残部,如同归巢的倦鸟,迅速隐入一条隐秘的山间小道,将突厥追兵的喧嚣彻底甩在了身后。
两日后,潼关,北门。
寒风呼啸,关隘巍峨。潼关守将早已接到林天生的飞鸽严令和沈墨的具体指示,日夜翘首以盼。
清晨的薄雾中,一支形容枯槁、旗帜残破、几乎人人浴血的队伍,如同从地狱中爬出,缓缓出现在关前。他们沉默着,但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如同燃烧的余烬,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劫后余生的坚毅。
守关的金鳞卫将领认出了队伍最前方,那个浑身是伤、铠甲破碎、却依旧挺直脊梁、手中紧握着一枚染血青铜虎符的将领——苏烈!
“开城门!是幽州的兄弟!是罗总管的人马!” 守将的声音带着激动与悲怆。
沉重的潼关北门,在嘎吱声中缓缓开启。
苏烈率领着仅存的四千余幽州铁骑,踏入了这座扼守关中咽喉的雄关。当他的双脚踏上关内坚实的土地时,这个铁打的汉子,再也抑制不住,滚烫的热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滚滚而下。他猛地转身,朝着北方野狼峪的方向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将手中那枚染着罗艺和自己鲜血的虎符高高举起!
“大帅!苏烈…带兄弟们…回来了!虎符…归寒衣了!” 他嘶声力竭地哭喊,声音在潼关的城墙上回荡。
紧接着,他身后所有幸存的幽州将士,齐刷刷地跪倒一片!压抑了许久的悲痛、愤怒、屈辱、以及对主帅的无限哀思,在这一刻彻底爆发!悲怆的哭声响彻云霄,闻者无不动容!
守关的金鳞卫将士默默地看着,无声地摘下头盔,肃立致敬。他们知道,眼前这些泣血的北地男儿,经历了怎样一场炼狱般的血战,才将幽州的忠诚与力量,带到了这决战的前线!
很快,一面残破却依旧倔强飘扬的幽州军旗,与一面崭新的大隋龙旗,并排升上了潼关的城楼!
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。
当林天生率领的西征主力,还在函谷古道中艰难跋涉时,沈墨第一时间接到了潼关飞鸽:
“幽州铁飚已至。罗帅殉国,壮烈。虎符归阁。残军四千余,血勇可用。北门…已开!”
林天生骑在白色的战马上,看着沈墨递来的密报,久久无言。他望向潼关的方向,仿佛能看到那面升起的隋旗,看到苏烈手中那枚染血的虎符,看到罗艺身中十数箭依旧怒目圆睁、遥指长安的身影。
寒风卷起他素白的衣角,他缓缓抬起左手腕,那里包扎的布条下,是与杨昭割腕同源的血脉印记。他轻轻抚摸着,声音低沉而坚定,如同宣誓,又如同告慰:
“罗总管,英灵不远。你的血,单大哥的血,陛下的血…都不会白流。”
“苏烈,幽州的兄弟们…潼关既开,长安…就在眼前了!”
“传令全军,加速前进!与幽州兄弟,会猎长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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