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焚心之痛】
九窍玲珑心触碰到青莲印记的刹那,云缨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她张着嘴,却发不出声音,眼前炸开无数金色星点。那痛楚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,又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一寸寸搅动内脏。
"呃啊——"她终于嘶吼出声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星舟甲板上,竟发出"嗤嗤"的灼烧声。
星婴急得在她脚边打转,突然抓起自己的小胳膊递到她嘴边:"咬!咬!"云缨强忍剧痛别开头,却见小家伙眼中噙着泪花,固执地把白嫩的手臂往她嘴边凑。
玉虚子的魂影比方才淡了许多,他虚抚着云缨的发顶,就像当年在后山教她练枪时那样:"阿缨,呼吸。想象你第一次握住红缨枪的感觉。"
云缨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。她想起七岁那年,师父把沉甸甸的红缨枪递给她时说的话——"枪如臂指,痛也要握紧。"
"我...能行..."她咬着牙挤出几个字,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肌肉。心口处,青莲与九窍心开始缓慢旋转,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【心火锻骨】
当第三道星纹烙进血肉时,云缨的意识开始模糊。她恍惚置身于一片火海,对面站着个模糊人影。那人手持红缨枪,枪尖轻挑就是她最拿手的"凤点头"。
"就这点本事?"人影的声音带着回音,像是十个云缨同时在嘲讽,"连自己的枪法都破不了,怎么对抗血渊老祖?"
云缨举枪格挡,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慢了半拍。对方的枪尖已经抵在她咽喉,冰冷的触感无比真实。
"你害怕疼痛。"人影逼近,露出和她一模一样的脸,"害怕失去,害怕辜负师父的期望。"
外界,众人只见云缨突然剧烈颤抖,皮肤下的青筋根根暴起。星婴急得直跳脚,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半块珍藏已久的桂花糖,笨拙地塞进云缨紧闭的唇间。
"甜...不痛..."小家伙结结巴巴地念叨着,小手轻轻拍打云缨的脸颊。
甜味在舌尖化开的刹那,火海中的云缨突然笑了。她松开手中的枪,任由对方的枪尖刺入肩膀:"你说得对,我确实害怕。"鲜血涌出,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,"但正因为害怕,才更要面对!"
她徒手抓住枪杆,猛地将对手拉近,额头狠狠撞向对方的面门。这一招毫无章法,却胜在出其不意——正是当年在市井打架时学的野路子!
【星舟血战】
现实中的危机接踵而至。九头蛇战船撞上星舟的冲击力让众人站立不稳。夜微霜的鸣霄剑自动出鞘,剑身青赤双纹如活物般游动。
"师姐,助我。"她轻抚剑身,夜流光的残魂浮现,与她背靠背站立。姐妹俩的剑招完美互补,一时间竟逼退三颗蛇头。
赵怀真的龟甲已经碎得不成形,他索性咬破手指,在掌心画出繁复血符:"云缨!借朱雀火一用!"墨桓见状,急忙操纵最后几只机关蚁组成导灵阵。
清微真人竹篙横扫,击退两颗偷袭的蛇头,却见第三颗蛇头突然变形,化作玉衡子的面容:"师尊,您老了。"那声音带着血渊老祖特有的重音,"连星舟都驾驭不稳。"
老真人冷笑一声,竹篙突然分解重组,化作七节星鞭:"逆徒,今日便替天枢阁清理门户!"
【绝境温情】
云缨的融合到了最关键阶段。第六道星纹正在成形,她的皮肤开始龟裂,露出下面青金色的火焰。星婴急中生智,把自己泡进舟中的星泉里,然后湿漉漉地扑到云缨身上降温。
"烫!烫!"小家伙龇牙咧嘴,却死死抱住不放。它眉心的莲印与云缨心口的青莲产生共鸣,竟暂时稳定了狂暴的星力。
玉虚子的魂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。他凝视着爱徒痛苦扭曲的面容,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:"阿缨,还记得你第一次偷喝为师的酒吗?"
云缨在剧痛中挤出一丝笑意。那年她十二岁,偷喝了师父珍藏的琼花酿,醉醺醺地在祖师画像上画胡子。师父罚她抄经,却在她睡着时悄悄替她完成了后半卷。
"师...父..."泪水刚涌出就被体表的高温蒸发。
"别哭。"玉虚子的魂影开始消散,"天枢阁的未来,交给你了..."
【九窍初啼】
就在魂影完全消散的刹那,第七颗蛇头突破防线,毒牙直取云缨后心!夜微霜回援不及,赵怀真血符未成——云缨突然睁眼。
她的瞳孔变成了纯粹的青色,里面有点点星芒流转。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轻轻抬手,那狰狞的蛇头就僵在半空。
"碎。"
简单的一个字,却引动星海共鸣。蛇头从内部开始崩解,化作无数星砂飘散。云缨缓缓站起,心口处的青莲已经完全绽放,九颗星痣排列成完美的周天星图。
红缨枪感应到主人的蜕变,自动飞回她手中。枪身已经大变样:通体如玉,内蕴星砂,枪头呈青莲绽苞状。轻轻一挥,就在空中留下久久不散的星痕。
"这才是...真正的九窍道体?"夜微霜收剑入鞘,眼中满是震撼。
清微真人却面色凝重:"看那边。"他竹篙指向星海深处。
九颗血色星辰正在缓缓连成一线,最中央的那颗星上,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苏醒...
【新火传承】
云缨轻抚着心口的星痣,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。这不是简单的灵力叠加,而是质变——她能看见星砂的流动轨迹,能感知万里之外的血气波动,甚至能预判敌人的下一个念头。
星婴好奇地戳着她心口的星痣,突然"啊呜"一口咬上去。云缨哭笑不得地拎起小家伙:"这个不能吃!"
"甜!"星婴咂咂嘴,突然打了个带着星火的饱嗝。
清微真人将已经恢复原状的竹篙递给云缨:"该你了,掌舵人。"
云缨接过竹篙的瞬间,整艘星舟亮起璀璨星光。她望向星海深处那连成一线的血色星辰,枪尖轻点:"下一站,血渊老巢。"
玉虚子最后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:"凤凰浴火,方得重生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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