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陆明渊手背的皮肉里,可那股从心脏蔓延开的灼烧感比指尖的刺痛更剧烈十倍。
赤红色能量在血管里横冲直撞,像是要把她整副骨架都熔成一摊铁水。
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喘息,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,晕开深色的水痕。
"松手!"陆明渊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紧绷,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攥着晶石的手背上,试图将那枚滚烫的赤色石头掰开。
他另一只手还握着软剑,剑尖却垂向地面——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,连院外逼近的脚步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,"小棠,这能量在蚕食你的生机!"
陈阿四的刀尖"当啷"磕在门框上。
他背对着庙门,虎目瞪得滚圆,刀疤随着面部抽搐一跳一跳:"三公子,外头至少来了二十个炎盟死士!
再拖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!"他踹了火舞一脚,那女人却像块烧红的炭,被踢得撞在供桌上,又扶着桌沿缓缓直起腰,猩红与幽蓝的瞳孔在晃动的烛火下忽明忽暗。
苏小棠咬着牙摇头。
她能清晰感知到那团能量里藏着什么——不是暴戾的破坏欲,而是某种带着温度的执念。
就像老厨头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本《鼎膳录》,纸页间夹着半片风干的荠菜,还留着他教她"本味要从泥土里找"时的体温;像母亲被嫡母罚跪雪夜时,偷偷塞给她的半块烤红薯,焦香里混着眼泪的咸;像镜湖祭坛幻象中,那个披麻戴孝的老祭司捧着陶碗说"每道食,都是给活人的魂找个归处"时,眼底的光。
"我能控制。"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,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陆明渊的手指顿住,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正随着她的脉搏一起跳动——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,此刻却因她的话微微发颤。
能量突然顺着经脉冲上百会穴。
苏小棠眼前闪过无数碎片:梳着双髻的小厨娘在灶前擦汗,银发的御厨将最后一撮松露撒进汤里,穿粗布短打的村妇把热乎的饼塞进讨饭孩子手里......这些画面重叠在一起,汇成交响的声音,像春汛时解冻的河,哗啦啦漫过她的意识。
"守住本味。"
"莫负初心。"
"要让天下人,都尝得到食物里的魂。"
她猛地睁开眼。
陆明渊倒抽一口冷气——有那么一瞬,他看见她的瞳孔完全被赤红色填满,像是两团烧得极旺的灶火,可下一秒又恢复了清亮的琥珀色。
苏小棠松开攥着晶石的手,那石头"当"地掉在地上,却不再发烫,表面的纹路像被抽干了血,褪成灰白。
"我听见了。"她转头看向陆明渊,汗水黏在鬓角,嘴角却扬起笑,"它们不是要吞噬我,是在等一个愿意听它们说话的人。"
"疯了,都疯了!"陈阿四突然吼起来。
他的刀尖指向火舞——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,原本佝偻的背挺得像根枪,猩红与幽蓝的瞳孔不再交替闪烁,而是诡异地重叠成紫黑色,"那妖女的眼睛......"
苏小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火舞的指尖正掐进掌心,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,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痛,喉间发出咯咯的笑声,尾音却突然拔高,带着撕裂般的尖锐:"你......"
寺庙外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。
陆明渊的软剑"唰"地出鞘,将苏小棠护在身后:"阿四,带她先走!"
"走不了!"陈阿四踹开冲进来的第一个黑衣人,刀光映得他脸上的刀疤泛着冷光,"他们封了所有出口!"
苏小棠却没动。
她盯着火舞逐渐扭曲的面容,突然听见那女人用破碎的声音重复:"你竟敢......竟敢......"
赤红色能量在她体内轻轻震颤,像是回应某种召唤。
苏小棠摸向腰间的食盒——那里装着今早新采的春笋,带着晨露的清香。
她突然明白,所谓灶神意志,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恩,而是无数双手握过锅铲、捏过面团、守过灶火的人,用一辈子的执念熬成的汤。
而这汤,现在要由她来端给这个世界。
火舞的指甲深深抠进供桌,檀木桌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。
她瞪着苏小棠的眼神,像是要把人烧成灰烬:"你根本不知道......这力量......"
"三公子!
左边三个!"陈阿四的大喝打断了她的话。
陆明渊旋身挥剑,剑气带起的风掀翻了烛台,火光在苏小棠脸上明灭。
她望着火舞扭曲的脸,突然看清那女人眼底翻涌的不是愤怒,而是恐惧——像是看着本该被自己捏碎的蝼蚁,突然长出了啃断锁链的利齿。
"小棠!"陆明渊的声音带着催促。
苏小棠抓起脚边的晶石,塞进怀里。
那石头此刻凉得像块冰,却让她心口发烫。
她抄起案上的铜烛台,朝着最近的黑衣人砸过去—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力量,而不是被力量推着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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