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去备马。"阿福转身要走,被她叫住。
"等等。"苏小棠扯下腕间的银铃铛,"把这个给陆明渊,就说......我要带他送的那把匕首。"
阿福点头离去时,窗外的月光正好漫进窗棂。
苏小棠望着案头那本《神厨志》,封皮上"天膳阁"三个新写的字还未干透。
她伸手摸了摸,墨迹沾在指腹,像极了老厨头当年教她颠勺时,沾在她手背上的灶灰。
"吱呀——"
门被推开时,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。
陆明渊的脚步声很轻,带着点檀香,混着铁器特有的冷味。
"听说你要匕首。"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带着点哑,"这把淬了避毒散,刀鞘刻了稻穗纹。"
苏小棠转身,看见他掌心躺着把匕首,月光从刀身划过,映得稻穗纹路发亮,像极了她梦中那片抽穗的稻田。
陆明渊的指尖在刀鞘上轻轻一推,淬过避毒散的匕首便滑入苏小棠掌心。
刀身凉得刺骨,可稻穗纹路却像被月光焐过,贴着她虎口的位置微微发烫。
她抬眼时,正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——那是比檀香更沉的关切,却被他用散漫的笑掩了七分:"天济寺后墙第三块砖松,阿福在那留了绳梯。"
苏小棠捏紧刀把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三日前在书斋翻《幽冥录》时,她还在想"命运"二字该是怎样的重量,此刻却觉得那重量正顺着刀身往心口钻——是陆明渊深夜磨了半宿的刀,是阿福身上未干的血渍,是城郊百姓藏在瓦罐里的半块炊饼。"若我回不来......"
"不会。"陆明渊打断她,抬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。
他的拇指擦过她腕间光纹,那抹淡金色的印记突然亮起,像被什么点燃了似的:"你闻得到稻花香,就分得清人间烟火的真与伪。"
这句话像颗火星,"轰"地炸开在苏小棠胸腔里。
她想起老厨头临终前塞给她的《神厨志》,想起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,鼻尖萦绕的抽穗稻子的甜;想起被毒火烧成焦土的村庄里,那个攥着黑炊饼哭的小女孩——原来所谓"命运"从来不是枷锁,是要她替这些烟火气,守住最本真的甜。
"我走了。"她把匕首插进腰间暗袋,转身时被陆明渊拉住手腕。
他往她手心里塞了颗糖,是她从前在侯府当粗使丫鬟时,总蹲在厨房后窗偷的桂花糖。
糖纸窸窣作响,混着他低哑的声音:"回来吃我煮的酒酿圆子。"
苏小棠捏着糖转身,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陆明渊望着那道影子消失在巷口,指尖还残留着她腕间光纹的温度。
他摸出怀表,指针正指向亥时三刻——还有两个时辰,天济寺的祭祀就要开始。
三日后的夜像泼了墨的布。
苏小棠贴着天济寺后墙摸过去,霉味混着香火灰直往鼻子里钻。
她摸到第三块松砖,果然触到粗麻绳的毛刺。
攀上墙时,腰间匕首撞在砖缝上,发出极轻的"叮"。
她悬在半空中顿了顿——墙内没有动静。
落地的瞬间,她闻到了血味。
不是新鲜的腥,是陈在泥里的锈,混着某种甜腻的花香——是教派特有的毒火香。
苏小棠眯起眼,月光透过残损的飞檐漏下来,照见满地焦黑的花瓣。
祭坛在大雄宝殿中央,三尊佛像早被砸成碎片,取而代之的是用鲜血画的六芒星,中央摆着两枚符文——一枚泛着青铜的冷光,一枚裹着暗红血渍,与她贴身小囊里的金纹正好构成三角。
"你终于来了,苏小棠。"
声音从佛像残骸后传来,像淬了冰的银线。
苏小棠反手摸向匕首,转身时却见一道白影从供桌后掠出。
蒙面女子的面纱被夜风吹起一角,露出下颌线——是圣女!
她喉间发紧,记忆里那个总在教派法会念诵经文的姑娘,此刻腰间悬着教主才有的九环锡杖,杖头的铜铃还沾着未干的血。
"是你?"苏小棠后退半步,后背抵上冰凉的佛像残臂。
女子抬手扯下面纱,月光照亮她脸上的泪痕。
那是张与记忆中重叠却又不同的脸——从前的圣女眼尾总带着虔诚的光,此刻却像被人抽走了灯芯:"我以为我能改变他们,用教义里'普度众生'的话,用灶神的仁慈......"她的指甲掐进掌心,"可他们要的从来不是神,是能替他们烧杀抢掠的借口。"
苏小棠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锡杖上。
那根本该刻着"慈悲"二字的杖头,此刻正往下滴着暗红的液体——是血,还带着点焦糊的甜,像被毒火烧过的人血。"所以你成了教主?"
"只有成为他们的神,才能拆穿他们的神。"圣女的声音突然拔高,锡杖重重砸在祭坛上。
六芒星里的血渍被震得飞溅,其中一滴落在苏小棠手背上,烫得她倒抽冷气。"看!"她指向祭坛中央的两枚符文,"这是他们用一百个童男童女的血祭来的伪神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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