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带笑的少女向你走来。
她穿一袭素色的宽袖襦裙,黑发黑眼,长发用一根单调的木质发簪盘在脑后,脚下一双翠色草鞋,藤蔓缠到脚踝,还长着叶子,仿佛是一株活着的植物,她行走起来从容不迫,脚步极快。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背上的木制书箧,简朴到你不敢确认她的身份。
她疾走几步在你眼前站定,然后定睛细细看了你一眼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你后退一步,愣愣看她。
她又道:“我该先自我介绍的,我是恒我。”
你一开始就疑心祂是东神,只是那高过她肩膀的书箧让你晃神,见你盯着祂背后的行装眼也不眨,恒我笑着说:“这是我的神具……就像扎希尔的第三只眼睛,体现我权柄的一部分。”
你默默想,凯利斯的神具会是什么,如果提到和他关系密切的东西,你只能联想到瑟瑞尔。
东神说:“瑟瑞尔不是神具,他只是凯利斯为方舟计划埋下的伏笔。”
你吓了一跳,东神难道和特涅妮斯师出同门?
“我的权柄有关于丰收,智慧和安宁,”恒我说,“所以我并不是像命运那样预言到你的想法,只是我猜到了。”
她把身后的书箧卸下肩膀:“你想看我们就一起看看吧,这个纪元留下的东西,我还没有仔细看过。”
四周皆是草木郁郁,远处青砖白墙黑瓦,小桥长溪窄街,你问道:“这里是东国吗?”
恒我解释道:“冥界横跨三方,地狱在北地之下,审判之庭在南部下,乐园就在东国之下,因为我的权柄,地下的冥界也能开出花。”
这倒是合情合理,你并没见过冥界的全貌,想来地狱也不是适合观光的地方,正想着,恒我已经把书箧的盖子打开。
整个书箧深度接近一米,宽度半米左右,被装得满满当当,既有卡槽系带,又填充了棉絮丝绸等布料以及好几种纸张,填充物各式各样,最多的是书册,记载着灌溉耕作等农业知识的图解、冶金与工具制造、草药和基础医疗的医药记录、房屋建造桥梁搭建的指南、天文学和日历、寓言似的小册子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良言……仿佛生怕人看不懂似的,还有文字表和绘画记录,只要有心有时间,靠着这个密码图从零学习文字,也能慢慢弄懂书册上的内容。
然后是一袋种子、一把绳索、一柄小刀、一把刻度棍、一个罗盘、几张乐器简化图谱,编织的物样上穷尽了制造者的心思,一张羊皮地图和陶瓷的碎片。
最后的小盒子里装着一枚打火石。火镰和干燥火绒用隔板隔开放置,夹扣固定好这枚火种,皮革制成的求带上刻着小小的符号,你实在好奇,拿出那张简易的文字表对照着,慢慢念出那句话:
要有光。
……
“原来是这些呢,”恒我轻轻说,祂把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去,对你解释道,“装在我神具之中的东西,就能前往下个纪元。”
“每个纪元的开始,我把书箧交给人类,每个纪元结束,他们再交还给我。”
祂把行囊重新背到肩上,对于神而言,这沉甸甸的一箱大概毫不费力。祂却神情严肃,直到书箧稳稳停在背后,恒我说:“我从不主动干涉人类,提供任何帮助,因此,东国是人的国度。”
北地和南部都有太多神的影子了,唯有东国,神明是栖息在人类余光里自由的影子,摇光哼着愉悦的歌,和春风同行,祂从不主动伸出援手,只回应人内心最真切的期盼。
无数个纪元之前,末日降临,地面崩裂,山峦倒塌,东神回应一位少女的期待而降临,祂无能为力,也并不打算施以神力,只是看到女孩哭泣的脸,祂实在于心不忍,问她:我能将一样东西带到下个纪元去,你要带什么?
如果女孩说她这个人,东神想,救世不易,救一人却不难,祂本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神明。
女孩问她:只能一样吗?
恒我不喜欢贪得无厌的人,祂皱起眉,女孩却已经察觉到了祂的态度变化,急急忙忙撸下自己的手串,哭着说:我不想丢下妹妹和爸爸,如果真的结束了,我们就一起死掉吧,不过这个东西,请你带去明天,让妈妈的灵魂去到那里吧。
她母亲的遗物只是一串简易处理的石头。
“其中一颗是燧石,”恒我说,“我将它丢弃给下个纪元的人类,却阴差阳错让她点燃了火。”
你看着祂:“阴差阳错吗?”
恒我干咳一声:“接到手串,知晓传说的少女的后代,再一次向我祈祷,她用一张纸包着石头让我带去下个纪元。”
直到所有的东西逐渐变成恒我肩上的这担书箧,恒我把被风拂乱的长发理好,淡淡笑道:“这个愿望真是个麻烦。”
祂看起来很喜欢这个麻烦。
风越吹越大,恒我索性拔了簪子,祂的长发几乎能垂到地面,仿佛是大树垂下的藤蔓,祂迎着风远远看着东国的村庄,好一会,祂才对你说:“我来找你,是因为我的权柄能帮你孵化龙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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