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是林溪林老师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、带着职业化温和的女声。
“是我。”我的声音干涩沙哑。
“您好,林老师。这里是德云社合作的新康康复中心。我是张九南先生的康复助理,我姓陈。”对方的声音清晰而礼貌,“张先生将于明天下午两点,在我们中心进行首次系统的康复评估和训练。他特意提出,希望您能作为他康复进程的见证人之一,届时到场。”
康复中心?
张九南?
希望我作为见证人到场?
巨大的震惊如同惊雷,瞬间劈开了麻木的冰层!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起来!他……他主动要求我去?在经历了禁闭室的鲜血、病房里的惊悸、周九良的驱逐之后?在发出了“别走”又归于沉默之后?
“他……他怎么样了?”巨大的冲击让我几乎语无伦次。
“张先生的身体恢复情况比预期要好,但腰椎和背部肌肉的损伤需要系统的康复训练来恢复功能,过程会比较漫长和辛苦。”陈助理的声音很专业,“他的精神状态……也在逐步恢复中。提出这个请求时,他态度很明确。林老师,您看明天下午两点方便吗?地址我稍后短信发给您。”
方便吗?
当然方便!
只要能再见到他!只要能确认他正在好起来!只要能……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,重新站起来!
巨大的狂喜和一种失而复得般的酸楚瞬间冲垮了心防!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汹涌而出!我死死捂住嘴,不让哽咽声泄露出去,只能用力地、拼命地点头,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能看到:“方便!我一定到!谢谢您!谢谢!”
挂断电话,巨大的不真实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。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,手里紧紧攥着那部冰冷的手机,仿佛攥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。他主动要求我去……这是不是意味着……那冰封的心湖,终于开始解冻?那条“别走”的短信,并非一时冲动?
巨大的期盼如同滚烫的岩浆,在冰冷的绝望深处奔涌!心口那个巨大的窟窿,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希望狠狠撞击着,冰层碎裂,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!
第二天下午,我提前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那家位于城郊、环境清幽的新康康复中心。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进来,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一种积极向上的活力气息。大厅宽敞明亮,穿着统一制服的康复师和助理步履匆匆,各种先进的康复器械在独立的训练室里发出规律的声响。一切都显得专业、高效,充满了希望。这与我记忆中那间弥漫着绝望和血腥的病房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巨大的反差让我有些恍惚,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期待。我按照指示牌,找到了位于三楼的功能评估与训练区。走廊里很安静,只有远处器械发出的轻微声响。我在走廊尽头、靠近大片落地窗的休息等候区坐了下来。这里视野很好,可以看到楼下葱郁的庭院,也能看到走廊里来往的人影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,手心全是粘腻的冷汗。巨大的紧张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他会来吗?他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?愤怒?抗拒?还是……一丝微弱的、如同短信里传递出的那种……需要?
两点整。
走廊的另一端,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轮椅滚过地面的声音。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
抬头望去——
周九良推着一辆轮椅,正缓缓朝这边走来。他依旧穿着简单的便装,鼻梁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黑框眼镜,脸上没什么表情,推轮椅的动作沉稳而小心。
轮椅上坐着的,正是张九南。
他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服,外面罩着康复中心统一提供的浅蓝色病员外套。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,但比医院时似乎多了一丝微弱的血色。脸颊瘦削得厉害,下颌线清晰而冷硬。浓密的睫毛低垂着,覆盖着眼睑,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。他微微低着头,双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,整个人透着一股大病初愈的虚弱和一种沉静的疏离感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个单薄却异常清晰的轮廓。
巨大的酸楚和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庆幸瞬间冲垮了心防!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!我死死地咬住下唇,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,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着。他还活着,他真的在好起来!就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!
周九良推着轮椅,经过休息区时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,精准地扫过坐在角落、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我。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惊讶,只有一种了然于心的、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。仿佛在说:你来了?安分点。
张九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。在轮椅即将经过我面前的刹那,他那低垂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。他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近乎迟疑的艰难,抬起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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