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在口袋里,突兀地震动了一下。
那震动很轻微,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,瞬间穿透了麻木的躯壳。在这样的时候,会是谁?是疯狂的网络信息轰炸?还是……
我几乎是颤抖着掏出手机。屏幕亮起,锁屏界面上,赫然显示着一条新的短信提示。
发件人:张九南。
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!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
他怎么会有手机?!禁闭室不是……?
巨大的震惊和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!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,几次滑过屏幕才成功解锁。点开那条短信——
只有简短的、冰冷的、像刀子一样刻下的三个字:
**“忘了我。”**
时间,在这一刻,彻底凝固了。
窗外的阳光,李姐担忧的脸庞,行李箱冰冷的轮廓,桌上那个空了的马克杯……所有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,变成了模糊的背景板。视线里,只剩下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冰冷的、毫无温度、甚至不带任何标点的黑字。
忘了我。
三个字,像三把淬了冰的匕首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,狠狠地、精准地刺进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!没有解释,没有道歉,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。只有冰冷的、彻底的切割!
所有的委屈,所有的不甘,所有的愤怒,所有的担忧,所有的……曾经在后台喧嚣中悄然滋生的、连我自己都未曾清晰定义的复杂情愫……都在这一刻,被这三个字,彻底地、粗暴地、碾碎了!
一股巨大的、无法言喻的冰冷和尖锐的痛楚,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全身!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,手机屏幕在眼前模糊、晃动。我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字,仿佛要透过屏幕,看穿那个在禁闭室门后、发出这条短信的人,此刻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?是心如死灰的麻木?是破罐破摔的绝望?还是……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后,急于撇清关系的冷酷?
“林老师?林老师你怎么了?”李姐焦急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我猛地抬起头,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决堤,汹涌地冲出眼眶,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。喉咙里发出一种压抑的、破碎的呜咽声,像是濒死的小兽。巨大的悲恸和一种被彻底抛弃的冰冷感,如同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绕住四肢百骸,勒得我几乎窒息。
忘了我?
他让我忘了他?
用这样一条冰冷的短信,为这场始于墨绿大褂、终于惊天动地的闹剧,画上了一个如此仓促、如此残忍、如此……令人心碎的句号!
“走……”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决绝,“我走……马上走!”
再待下去,哪怕多一秒,我害怕自己会彻底崩溃在这间充满了讽刺回忆的房间里!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冲回那条走廊,砸开那扇冰冷的门,揪着他的衣领质问,为什么要用这三个字,将一切都彻底斩断!
我猛地推开试图扶住我的李姐,踉跄着抓起行李箱的拉杆,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宿舍门。走廊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,却无法冷却心头的剧痛和冰冷。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刺耳的滚动声,如同我此刻失控的心跳和彻底崩断的神经。
忘了我。
这三个字,如同跗骨之蛆,在脑海里疯狂地回响、盘旋、切割!每重复一次,心口的伤就撕裂得更深一分!
冲出宿舍楼,清晨惨淡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。那辆黑色的轿车果然静静地停在院门外,像一个等候多时的、冰冷的囚笼。司机已经站在车旁,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。
我拖着行李箱,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,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冰冷的出口走去。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铺满了那三个字的刀尖上。
“忘了我。”
“忘了我。”
“忘了我。”
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车门把手时——
“林老师!等等!别走!!!”
一声带着哭腔、嘶哑变调的呐喊,如同惊雷,猛地从身后炸响!
我浑身剧震!猛地回头!
只见秦霄贤像一阵风,从宿舍楼里狂奔而出!他头发凌乱,脸色煞白,眼睛里布满了惊恐的血丝,额头上全是汗,身上的练功服都歪斜着。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台阶,朝着我这边疯狂地扑了过来!
“林老师!别走!快回去!快回去看看九南哥!!!”他冲到我跟前,一把死死抓住我的胳膊,力气大得惊人,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,带着浓重的哭音,“他……他把自己关在禁闭室里……把……把门反锁了!我们……我们打不开!他……他一点声音都没有了!我怕……我怕他出事啊!!!”
秦霄贤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那巨大的惊恐和绝望,如同实质般冲击着我!他抓着我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,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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