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子最后说,大王身居天子之位,却喜好庶民之剑,他认为这是不合适的。
秦王自然明白这个典故,说道:“当初在韩国,寡人曾与韩非说,寡人铸一柄天子之剑,寡人为执剑者,他为铸剑者,却被他拒绝了。”
高景笑道:“大王要做这把剑的执剑者,而非舞剑者?”
秦王一愣:“有何区别?”
高景道:“执剑者掌控剑,舞剑者挥动剑,剑是一样的,两者都是这把剑的主人,并无区别。”
秦王皱眉:“都是剑的主人,若无区别,先生让寡人如何选择?”
高景正色道:“执剑者,心之所向,剑之所指!舞剑者,剑之所指,心之所向!这便是二者最基本的区别。”
秦王陷入沉思。
高景继续道:“观大王亲政后的举动,似在将权力集中,以便掌控整个秦国……但这个秦国庞大繁琐的政务,大王处理的可还轻松?
到底是大王掌控着秦国?还是秦国束缚着大王?”
秦王沉默了一下,道:“先生是让寡人将权利下放么?”
“非也!”
高景摇头,道:“昔日楚庄王问九鼎之重,欲取周而代之,秦王想问鼎,集权没错,但方法错了,你把自己当成了舞剑人,而非执剑人。
如今只是秦国一国的政务,若等秦王灭六国,那便是六国政务,大王可还能处理?”
秦王沉思良久,看向高景,问道:“执剑者有何良策?”
“正名!”
高景正色道,然后将竹简奉上:“这是高景的《治国策》,秦王请观之,看能否为秦王铸剑!”
秦王深吸一口气,双手接过,放在面前,打开了第一卷竹简。
这一看,就停不下来了。
“师兄!”
李斯走进屋内,就看到韩非如一滩烂泥一样堆在榻上,闻言醉醺醺地睁开眼:“哦,是师弟啊。”
“师兄这是彻底放弃,想把自己醉死?”
韩非挣扎着起身,满口酒气地说道:“若是能选择,我自然希望是醉死……不过现在看来,怕是没得选了。”
李斯笑了,道:“小师叔来了。”
韩非一愣。
李斯重复道:“小师叔昨天入的咸阳,今天便被秦王招入宫中,如今已经三个时辰了,还不见出来。”
韩非苦笑道:“看来我这条烂命,还能救一救,就是辛苦小师叔了。”
李斯笑道:“以李斯看来,师兄不仅能保住命,还能一展胸中抱负。”
韩非摇头道:“小师叔了解我。”
李斯道:“正因为小师叔了解你,你却仍入秦,必定有两全之法!”
韩非好奇地望着李斯,道:“小师叔到底给师弟看了什么?如今的师弟,我都快认不出来了。”
李斯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:“天下!我从小师叔的书中,看到了真正的天下!”
韩非疑惑道:“天下?七国的天下?”
李斯骄傲地一笑:“师兄的眼界虽广,却脱不开韩国……韩国算什么?七国又算什么?我看到的天下,是师兄永远无法想象的!”
韩非沉默,他能从李斯语气中听出那无与伦比的抱负。
“李斯自求学起,便想与师兄一较高下,如今……却已没有这个念头了!”
李斯起身道:“师兄,你早就输了!”
说完,便离开了。
看着李斯离去,韩非低声自语:“是啊,一开始我就输了……”
咸阳宫内,赵高小心地走进来,只见高景与秦王毫无仪态地凑在一起谈论。
在秦王身边侍奉多年,赵高从未见过秦王如此模样。
神情激动,眼神中充满光彩。
“……先生请再解释这一条……”
“王权至上,以民治下……”
“一个国家的关键,君王以下,不过是官员、财货、兵马、法律、工事这几方面,只要明确职权,君王便可掌控整个国家……”
“掌控官员的任免,君王便可高高在上,不必事事亲为……”
“兵马必须由君王掌握,无令不得调动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人越说越兴奋,已顾不上其他。
赵高小心翼翼地走近,轻声道:“大王,该用膳了。”
秦王目光仍停留在竹简上,随口道:“拿来,在这里随便吃点……先生,这‘礼法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礼法即礼与法并重……”
“孔子推崇周礼,核心为‘仁’,孟子讲‘义’,荀子则在仁义之上,再加上‘礼法’……”
“……百姓需知法,才能守法……”
“律法繁杂,还需随时增减,百姓不识字,无法随时知晓新法……”
“因此我将律法拆分,百姓只需了解其中不变的底线,如无故杀人者死,无辜伤人者罚,抢劫者判刑,百姓只需明白这些便可……”
“……”
赵高靠近,低声说:“大王,天黑了。”
秦王正听得入神,厉声喝道:“滚出去!”
赵高赶紧小步退下。
“先生继续,这‘兵’字怎么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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