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后勤处办公室里,苏瑶正对着电脑核对季度物资清单,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着翅膀撞在玻璃上。
她抬头的瞬间,瞥见门缝下塞进来一个牛皮纸信封,边角沾着潮湿的泥点。
"苏副处长。"小赵抱着一摞文件进门,目光扫过地上的信封,"刚在走廊没见着人,这信...该不会又是陈秘书那套?"
苏瑶弯腰捡起信封,指尖触到封口处凹凸的纹路——不是普通的胶水粘合,倒像是用蜡封过。
她拆开的动作很轻,里面只有一张泛着冷光的便签纸,字迹是印刷体:"今夜子时,旧码头3号仓库,谈谈你父亲的事。"
钢笔从指缝滑落,在清单上晕开个墨点。
苏瑶想起昨夜档案袋里那张模糊的背影照片,想起敌人首领被押走前看她的眼神——像是猎人在打量即将入阱的猎物。
"霍主任刚来过电话。"小赵把文件放在桌上,"说让您午休时去作战指挥中心一趟。"
作战指挥中心的保密室里,霍霆风正俯身研究电子地图,肩章上的金星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锐光。
听见脚步声,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,将桌上的机密文件吹得簌簌响:"今早情报处截获了加密通讯,对方用的是三年前境外势力的旧码。"他指了指苏瑶手中的信封,"和这封信的蜡印一样。"
苏瑶把便签纸摊在桌上,指尖点着"父亲的事"五个字:"他们在试探我掌握了多少。"
霍霆风的指节抵着下颌,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:"我调了两辆伪装成货运车的装甲车在仓库外围,李参谋带三组人埋伏在屋顶。
你进去谈,我在监控室盯着。"他忽然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警徽戒传递过来,"如果有异动,三十秒内就能冲进去。"
仓库铁门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时,苏瑶闻到了铁锈混着海水的咸腥。
月光从破损的天窗漏下来,照见正中央摆着张老旧的木桌,桌后坐着个穿深灰风衣的男人。
他的脸隐在阴影里,只有嘴角叼着的雪茄明明灭灭,像极了某种捕食者的眼睛。
"苏副处长。"男人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,"比我想象中勇敢。"
苏瑶在他对面坐下,椅子发出吱呀的声响。
她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戴着枚银戒指,戒面刻着缠绕的蛇形纹路——和三个月前被击毙的境外特工身上的刺青如出一辙。
"该说我幸运,还是你们急了?"苏瑶把随身的公文包放在膝头,手指轻轻敲了敲包扣,"毕竟上回你们派来的'清道夫',现在还在审讯室里背《刑法》呢。"
男人的雪茄顿了顿,阴影里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。
苏瑶捕捉到他放在桌下的手正不自觉地攥紧裤缝,指节泛白——这和他语气里的从容判若两人。
"年轻人总爱把筹码亮在台面上。"男人扯了扯领带,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徽章,青铜质地,鹰首人身的图腾,"可有些秘密,知道得太多会折寿。"
苏瑶的呼吸微滞。
昨夜孙卧底密信里提到的"左胸第二颗纽扣有鹰徽"突然浮现在脑海,而此刻男人西装左胸的暗袋上,正别着枚同样的鹰徽胸针,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。
"折寿的该是你们。"她故意把公文包推过去,搭扣发出清脆的"咔嗒"声,"军区的卫星能照清你们在公海的货轮,情报处能破译你们的密电,连你们在郊区的中转站——"她顿了顿,盯着男人骤然收缩的瞳孔,"昨天刚被消防局查了仓库隐患。"
雪茄"啪嗒"掉在地上,男人弯腰去捡时,苏瑶看见他后颈有道新月形的疤痕——和父亲死亡报告里提到的,那个在案发当晚出现在家属楼附近的可疑人特征完全吻合。
"你到底知道多少?"男人的声音里终于没了方才的傲慢。
苏瑶正要开口,仓库外突然传来货车鸣笛的声音。
男人猛地抬头看向天窗,喉结滚动两下,重新坐直时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:"听说你们有个叫孙...孙什么的卧底?"他指尖敲着桌面,"我想见见他。"
空气瞬间凝固。
苏瑶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一下一下撞着肋骨。
孙卧底的身份是军区最高机密,连赵国强处长都只知道个代号,对方却能准确叫出姓氏——要么是内部有泄露,要么...
"孙参谋?"她故意装傻,"后勤处没有姓孙的参谋。"
"苏副处长。"男人笑了,蛇形戒指在桌上划出一道银痕,"别把我当傻子。"他倾身向前,阴影终于退去,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,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刀刻般的冷意,"要么让我见孙卧底,要么..."他指了指苏瑶的公文包,"你父亲的死亡报告,还能再添几页。"
仓库外的风突然大了,吹得铁皮顶棚哐当作响。
苏瑶摸出钢笔在掌心转着,笔帽上的军徽硌得生疼。
她想起昨夜孙卧底的密信最后一句:"清道夫要清理的,是知道太多的人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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