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期间,我家里的情况随着时间的转移,也跟随者发生了一些事情。我的老娘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也越来越差,再就是年轻时出过力了,还有经过中年丧夫、老来丧子丧孙的沉痛打击,腰早早地弯了,背也驼了,满头的白发,小脑开始萎缩,自己住在楼房里还谁家也不愿意去。
老娘说过:“只要她自己能动,谁家也不去,在你们家也不方便,就在自己家里方便,想什么时间吃饭就什么时间吃饭,想吃什么自己就做什么,我不能做饭了你们就拎着送口饭吃,我不给你们哪一家添麻烦。”。
牵涉养老的问题王家兄弟没有一个含糊的,经过商议大家决定:每家挨着送饭,从三哥开始第一个,四哥第二个,老九第四个。老六和我在外地不方便伺候,二人每人一个月二百元拿出钱来放在老娘那里,挨到谁家伺候,老娘想吃啥谁就拿着钱给老娘去买吃的。
两个女姊妹不用拿钱抚养,五姐隔着近按时来给老人洗洗衣服、洗洗澡等,七姐什么也不用有时间回来看看老人就行,都知道她家里最累,老人最牵挂着就是她。
之所以这样安排,因为三哥这会是家里的老大,三嫂在家里,四嫂在家里,老九的媳妇在家里,她们都可以送饭,而我之所以不送是因为我的老婆自从出车祸后,一直没有上班,而且也得了类风湿关节炎不能自理。
这样安排既省钱老人也不孤单,比起送养老院强,这么多儿女要真是把老娘送到养老院肯定会被社会上的人笑话,雇个保姆也不划算,管人吃不说还得付工钱每家摊的费用也多,就这样兄弟们伺候着老娘五年。
楼道里总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烟火气,有时是三哥家飘来的红烧肉酱香,有时是四哥家蒸馒头的麦香。
我扶着斑驳的楼梯扶手向上走,老旧的木板床发出 “吱呀” 的呻吟,二楼拐角处的声控灯忽明忽暗,像极了母亲日渐衰弱的生命力。
推开虚掩的房门,霉味混着中药的苦涩扑面而来,镇里颁发给六哥自卫还击战的座钟 “滴答滴答” 地数着时光,那声音仿佛也带着几分沉重。
母亲坐在褪色的藤椅上,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。她的背驼得像张弯弓,灰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,在阳光下泛着银光。
那双曾经布满老茧、能撑起整个家的手,如今干枯得如同深秋的树枝,指甲缝里还沾着早晨侍弄窗台绿植留下的泥土。
见我进来,她浑浊的眼睛亮起微弱的光,嘴唇翕动着:“又麻烦你跑一趟。”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。
养老的接力棒,在兄弟姐妹们手中稳稳传递。三哥总是清晨第一个来,厨房里传来切菜的 “咚咚” 声,铁锅与铲勺碰撞的 “哗啦” 声,混着三嫂叮嘱母亲多穿件衣服的絮叨。
四哥骑着电动车的刹车声总能准时在中午响起,车筐里保温桶还冒着热气,掀开盖子,是喷香的排骨玉米汤,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。
老九媳妇则带着小孙子傍晚来,孩子清脆的笑声像银铃般洒在屋里,母亲布满皱纹的脸上也绽开了花。
我虽因妻子的病无法亲自送饭,却总在夜深人静时,盯着手机里家人发来的照片发呆。照片里,母亲捧着碗喝汤,嘴角沾着饭粒;五姐给母亲洗头,白色的泡沫堆在银发间;七姐回家时,母女俩依偎着晒太阳,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。
这些画面,成了我生活里最温暖的慰藉。
五姐来的日子,总能给沉闷的屋子带来生气。她手脚麻利地拆洗被褥,“哗啦哗啦” 的水声从卫生间传来,肥皂的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,让整个屋子都鲜活起来。
她边给母亲梳头,边絮叨着家长里短,木梳穿过银发的沙沙声,和母亲偶尔的轻笑,编织成最动听的旋律。
七姐家离得远,每次回来都风尘仆仆。她带来的特产还带着家乡的气息,剥开一颗糖炒栗子,甜香在齿间散开,母亲眯着眼细细品味,连说 “好甜”。
临走时,母亲站在门口目送,佝偻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晃,直到再也看不见女儿的背影,才缓缓转身,脚步声拖沓而沉重。
这样的日子,一晃就是五年。五年里,我们见证着母亲的身体愈发衰弱,也见证着亲情在琐碎中愈发醇厚。
春天,我们轮流推着母亲去公园看花,她的手紧紧攥着轮椅扶手,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;
夏天,五姐给母亲扇扇子的 “沙沙” 声,伴着窗外的蝉鸣,成了最清凉的催眠曲;
秋天,四哥送来的大闸蟹,蟹壳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红光,鲜味勾得母亲食欲大开;
冬天,老九媳妇织的毛线袜,暖烘烘地裹住母亲冰凉的脚。
偶尔路过养老院,看到铁门里孤零零坐着的老人,我总会想起自家热热闹闹的送饭场景。我们或许不富裕,或许也有各自的难处,但这份亲情的温度,远比金钱堆砌的养老方式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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