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州的雪下了三天。傍晚时分,外面已覆上一层松软洁净的白毯。翠湖苑别墅区银装素裹,红灯笼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鲜艳,年前的喜庆气息在清冽的空气中弥漫。
陈羽墨从温暖的书房走出,客厅里弥漫着老鸭汤的余香和温馨的暖意。老陈正坐在沙发上看报,妈妈则和奶奶轻声细语地商量着什么,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。
“小墨,过来。”苏晚晴看到儿子,立刻笑着招手。
陈羽墨走过去坐下。苏晚晴拉着他的手,笑容温婉而郑重:“我和你爸,还有你奶奶,下午已经和你田爷爷、田奶奶、田叔叔林阿姨都商量好了。”
陈建国放下报纸,沉稳的脸上也带着笑意,接过话头:“虽说你们两个孩子情投意合,订婚的日子也定了初五。但该有的礼数,咱们家不能缺。明天上午,我们正式去田家提亲。”
奶奶也笑眯眯地点头:“对,这是大事,也是喜事。虽然咱们两家知根知底,住得也近,但该走的过场,是对夕薇丫头和她家里的尊重。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,不用你操心,明天跟着去就行。”
陈羽墨微微一怔,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郑重感。他明白父母和奶奶的意思。这是华夏人骨子里的体面和对女方家的敬重,是对夕薇的珍视,也是对两姓联姻之好的郑重宣告。无关乎繁文缛节,而是一种融入骨血的仪式感。
“嗯,我明白。”陈羽墨点头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“听爸妈和奶奶安排。”
第二天上午,雪后初霁,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上,折射出晶莹的光芒。陈家一行人穿着得体而庄重,在陈羽墨的陪同下,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,踏着清扫干净的小径,来到了隔壁的田家别墅。
田家早已敞开大门,暖意融融。田国华政委穿着军装常服,身姿挺拔;奶奶和林薇阿姨都穿着喜庆又不失庄重的唐装;田父一身便装,笑容爽朗;而小田则被母亲林薇按在客厅里,穿着一身崭新的、娇俏的粉白色羊绒连衣裙,小脸微红,带着羞涩又甜蜜的笑意,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。
双方长辈热情地寒暄落座。客厅里弥漫着茶香和点心甜香,气氛热烈而融洽。没有旧式的繁文缛节,更无刻意的刁难和试探,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、亲切,充满了对两个孩子未来的美好期许。
“老田,雅文,志刚,林薇,”陈老爷子作为男方家长代表,声音洪亮,带着军人特有的爽朗和郑重,“今天,我们老陈家,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和欢喜,正式来向你们家提亲的!”
他目光慈爱地看向坐在林薇身边、低着头的田夕薇:“夕薇这孩子,我们从小看到大,知书达理,善良坚韧,是我们陈家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姑娘!羽墨能得夕薇青睐,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
田老爷子笑着摆手:“老陈,你这话就见外了!羽墨这孩子,沉稳大气,心怀家国,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材!我们薇薇能和他在一起,我们做长辈的,是放一百个心,一万个满意!” 张奶奶和林薇也连连点头,看着陈羽墨的眼神充满了喜爱。
陈建国接着开口,语气沉稳有力:“两个孩子情投意合,我们做父母的,看着他们一路走来,从青梅竹马到如今即将定下终身,心里只有高兴和祝福。今天来,就是郑重地表达我们陈家对这门亲事的认可和珍视,恳请田家将掌上明珠夕薇,许配给我家羽墨。”
苏晚晴温柔地补充道:“薇薇,以后就是我们的亲闺女。我们陈家,必定视若珍宝,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。”
田志刚哈哈一笑,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:“建国,晚晴,你们这话就见外了!两个孩子好,我们比什么都高兴!这门亲事,我们田家,满心欢喜地应下了!” 他看向女儿,“薇薇,你说是不是?”
田夕薇的脸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,她抬起头,飞快地看了一眼对面同样带着温和笑意的陈羽墨,用力地点了点头,声音虽小却清晰无比:“嗯!”
满堂欢笑!气氛达到了顶点。
“好!好!好!”陈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字,满面红光,“那这事就这么定了!之前说好的,正月初五,就在咱们庐州饭店的宴会厅!地方我都让人安排妥当了!咱们两家人,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,吃顿团圆饭!让亲朋好友,都来见证这两个孩子的幸福时刻!也给我们这当爷爷的,好好高兴高兴!”
“没问题!庐州饭店好!顶楼视野开阔,环境也好!”田老爷子笑着应和。
提亲的仪式,在这样温馨、郑重又不失现代气息的氛围中圆满达成。烫金的婚书代表着沉甸甸的心意和郑重的承诺。两家人热热闹闹地聊了好一阵家常,约定了初五的细节。
提亲结束,陈羽墨随家人回到自己家中。客厅里还残留着方才的喜气,父母和奶奶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初五宴席的安排。陈羽墨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,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被阳光照耀得熠熠生辉的雪景,心中被一种巨大的、失而复得般的幸福和安宁填满。能重来一世,能弥补遗憾,能堂堂正正地求娶心爱的姑娘,得到双方至亲的祝福……这一切,都如同梦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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