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予辰一愣，眉毛一挑。
“谁啊？”
“金琉然。”
Aiki停下手的动作，嘴角一翘：“哟，来得挺快。”
江予辰轻轻一笑，起身走出门口。
摄影棚走廊昏黄的灯光下，金琉然正安静地站着。
她换下了表演服，穿着灰白校服外套和一条宽松练习裤，头发松松地扎着，眼尾还残留着刚才哭过的痕迹。鼻头有点红，睫毛微湿，整个人像是雨后还没干的玻璃窗——
脆弱、干净、让人心疼。
她看见他出来，像是迟疑了一下，随后还是深鞠一躬：
“田小娟老师……谢谢你，今天……”
她抬起头的时候，眼神中还带着点不好意思，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站到他面前。
江予辰看着她，语气轻松：“你怎么还不回去？被吓到了？”
金琉然摇摇头，低声道：“是被自己……吓到了。”
她咬了下唇，顿了顿，又补上一句：
“我本来以为我会很体面地被淘汰来着，结果哭得像鼻涕虫一样……”
江予辰失笑。
“还挺有自知之明。”
两人都笑了出来，气氛忽然轻了一些。
她摸了摸后脑勺，有点别扭地说：
“其实我今天来……还有一件事想道歉。”
他挑挑眉：“嗯？”
金琉然顿了顿，小声嘀咕道：
“之前在便利店里面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……我好像……说了你是‘不太火的艺人’。”
那句一出，她整个人几乎原地社死，脚尖轻轻往地板一踩，像想找个缝钻进去。
江予辰没忍住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。
他打趣地靠着门框：
“哇，这你都记得啊？”
金琉然更尴尬了，咬牙补一句：“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我们评委嘛……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很在意身份的人……”
他眯起眼：“那现在呢，我像火了吗？”
她抬起头看他，犹豫了一下。
然后，轻轻点头：
“嗯……今天的你，很耀眼。”
语气认真得像在宣誓。
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江予辰眼里的笑意慢慢收了些，低头看着她，轻声说：
“你也是。”
“记住你自己刚才那个ending pose的眼神——你已经不是个普通练习生了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，站得更挺了一点，像是受到了某种肯定。
正当空气微妙地陷入一种温柔张力时，Aiki从休息室探头出来：
“喂——小娟，助理问你要不要带夜宵回去！”
江予辰回头，轻轻摆手：“等我几分钟。”
金琉然看着他，迟疑了一秒，轻轻鞠了一躬。
“那我走啦，谢谢你选我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后悔的。”
江予辰站在原地，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谁说她不是火的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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