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核核心的震颤比往日更久。姜燕的翡翠短剑在掌心发烫,星芒穿透晨雾,直指青岩镇西侧的断墙——那里曾是民国时期的煤矿,如今只剩坍塌的矿洞和锈迹斑斑的井架,当地人叫它“鬼巷”。
“矿洞?”孟盈盈的药囊突然发烫,星纹药粉凝成的小灯芯忽明忽暗,“我阿娘说过,老矿洞容易聚阴,尤其是死过人的……”
“检测到甲烷浓度超标。”孟浩然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,扫描着坍塌的井架,“但更异常的是……”他调出热成像图,“矿洞深处有生命体征,体温只有28℃,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。”
阿阮的光团从姜燕掌心钻出,化作星芒扎进矿洞。众人刚走到断墙前,一阵阴寒的风突然卷来,吹得姜燕的发梢结出冰碴。她下意识挥剑,翡翠剑刃劈开风幕,露出墙内斑驳的“安全第一”标语——字迹被青苔覆盖,却泛着诡异的幽蓝。
“姐姐,这里有光!”阿阮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。她的光团穿透断墙,在矿洞深处凝成个小光点。众人顺着光跑过去,越往里走,空气越冷,连星露花的香气都被冻成了细碎的冰晶。
矿洞深处,十几个半透明的身影蜷缩在矿车旁。他们穿着褪色的粗布工装,脸上沾着黑煤,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魂。“是……是当年的矿工。”孟盈盈的药囊突然发出轻响,“他们的生机被锁在这里了。”
“谁?”姜燕出声。为首的“矿工”缓缓抬头,他的脸半张着,露出被煤块砸断的半颗门牙:“找……水……”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“井下透水了,我们挖了三天三夜,水漫到脖子的时候……”他的手指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咙,“有人把封井的木桩拔了,水冲进来,我们喊救命,可地面的人说‘反正都是要死的人’……”
“阿阮,照照他们。”姜燕轻声说。光团飞掠过每个“矿工”,他们的身体开始泛起微光——那是被封印的记忆。姜燕的识海里浮现出画面:暴雨倾盆的深夜,矿工们用身体顶住即将坍塌的巷道,地面的人却为了抢运最后一批煤,砍断了支撑木桩……
“原来他们是被‘遗忘的牺牲者’。”陈砚摸出笔记本,“青岩镇志里提过,民国二十三年的矿难,官方记录死亡人数是八人,但实际……”他的指尖划过矿工们腕间的红绳,“这是矿上发的‘平安绳’,每根都系着一个家庭的希望。”
“那他们的生机为什么被锁在这里?”孟浩然的机械手掌按在矿壁上,义眼扫描出墙内渗出的黑雾,“负面能量?”
“是怨恨。”阿阮的光团突然暗了暗,“他们不是怪地面的人,是怪自己没能救同伴。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那个断门的矿工,他最后用身体护住了新来的小徒弟,可小徒弟还是被水冲走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矿洞深处传来闷响。矿壁上的黑雾开始翻涌,凝结成半透明的人形——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,胸前别着“矿场主”的徽章。“你们是谁?”他的声音像刮过石缝的风,“这些废物早该被忘了!”
“他是矿场主!”孟盈盈的药囊“咔嗒”打开,星纹药粉凝成小箭,“他的怨气最重!”
“忘了?”矿场主的虚影逼近,“他们该被记住!记住他们的血汗养肥了我的账本,记住他们连具全尸都没留下!”他的手穿透最近的“矿工”,那矿工的身影瞬间淡了几分,“你们这些外来者,也该尝尝被遗忘的滋味!”
“姐姐!”阿阮的光团化作金蝶,绕着矿场主盘旋,“你看他们的手!”矿工们的手虚虚交叠,掌心托着半块未送出的平安符——是给家里孩子的。
姜燕的翡翠短剑突然发出清鸣。她握住建盏,星烬纹从掌心蔓延到剑刃,一道暖金色的光刃劈开黑雾:“他们不是被遗忘的人,是被欠了一场告别的。”
光刃所过之处,黑雾消散。矿场主的虚影扭曲着后退,最终化作一团黑烟,撞在矿壁的“安全第一”标语上——标语突然剥落,露出下面更旧的刻痕:“矿工李长根之墓,民国二十三年立”。
“原来这里埋着真相。”陈砚摸出放大镜,“当年矿场主为了掩盖责任,把真正的死亡人数和幸存者的名字都刻在了井下。”
“阿阮,带他们走。”姜燕的星烬纹亮起,“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光团飞向矿洞出口,矿工们的身影逐渐清晰。他们互相搀扶着,跟着光团走出黑暗。当第一个矿工踏上阳光时,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实在,脸上的黑灰簌簌掉落,露出年轻的脸——正是照片里那个被水冲走的小徒弟,如今该有八十岁了。
“爷爷!”人群里传来惊呼。一个拄拐杖的老太太挤过来,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,“是你吗?我阿爹说你没走出来,可我总梦见你穿着新鞋,说要带我去县城买糖……”
矿工老泪纵横,颤抖着摸向老太太的脸:“小秀……你都这么大了……”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平安符,“当年想等你出嫁时给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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