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未散时,星核核心突然泛起温热的震颤。姜燕的翡翠短剑“嗡”地轻鸣,剑刃上的星芒如活物般游走,最终指向东方——那里是青岩镇最偏远的山谷,传说中“被时间遗忘的村落”。
“星核在哭。”孟盈盈的星纹药粉在掌心凝成小灯芯,暖黄的光映着她微蹙的眉,“不是悲伤,是……像在等什么。”她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,屏幕上跳动着一行红字:“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,坐标锁定青岩镇星露村。”
陈砚扶了扶机械义眼,扫描着远处的山谷:“植被覆盖率不足三成,土壤含铅量超标四倍。”他的义眼突然闪过蓝光,“更奇怪的是……”他调出热成像图,“村民的心跳频率集中在40-50次/分,像被抽走了生机。”
阿阮的光团从姜燕掌心钻出,化作星芒钻进山谷。众人顺着光的方向走去,越靠近村子,空气里的星露香越淡,取而代之的是股沉闷的灰雾——那是被负面能量浸透的腐味。
“外乡人?”村口老槐树下传来沙哑的咳嗽。一个裹着灰布衫的老妇拄着拐杖站起来,银发稀疏,眼角的皱纹里积着灰,“别进来,我们这儿……没活人需要的东西。”
姜燕取出星露花,花瓣上的金蝶“扑棱”飞向老妇。老妇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亮,却又迅速暗下去:“花?十年前村里也开过这种花,后来……”她咳嗽着指向村后,“后来井里的水变苦了,娃子们喝了上吐下泻,再后来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,“巧姐儿的小女儿没了,她也跟着去了。”
众人跟着老妇走进村子。青石板路上落满枯叶,屋檐下的竹匾里堆着发霉的草药,野蔷薇蜷缩着,像团没睡醒的灰团。最中央的老井旁,几个妇人正用破陶罐接水,水色浑浊得像浆糊。
“婶子,这水不能喝。”陈砚蹲下身,用试纸蘸了蘸井水,“铅含量超标四倍,长期饮用会损伤脏器。”他摸出个小装置,“这是我改良的滤水器,能吸附重金属,三天就能让水变清。”
“真的?”接水的妇人将信将疑。孟盈盈从药囊里掏出星纹药粉,撒进井里:“试试这个,药粉能分解毒素,配合滤水器用,效果更好。”她的指尖掠过水面,星露花的光顺着药粉漾开,浑浊的水面竟泛起细碎的金纹。
阿阮的光团突然飞到老妇膝头,化作个小女孩的模样——扎着羊角辫,穿着蓝布裙,正是十年前巧姐儿的女儿。“阿奶,我想种花。”光团的声音像银铃。
老妇颤抖着抱住光团:“囡囡?是你吗?”她的眼泪滴在光团上,溅起细碎的星光。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,是几个背着竹篓的妇人——她们手里捧着晒干的草药,脸上带着犹豫的笑:“我们……我们刚才在村头听见了。巧姐家的囡囡要是能回来,我们……我们也想种花。”
“对!”人群里挤进来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,手里举着把野菊花,“我阿娘说,要是水好了,她要给我编星露花环!”
孟盈盈跳上石磨,扯着嗓子喊:“乡亲们!星露花要种在向阳的地方,每天早晨浇一次水,花开了可以泡茶,治咳嗽最管用!”她的星纹药粉撒向空中,化作金蝶绕着村民飞舞,“我阿娘是药农,我教你们种!”
孟浩然的机械手掌弹出个小装置,是改良版的定时洒水壶:“这个能定点浇水,我教你们用。”他的义眼闪过数据流,“我调整了出水量,每天早晨六点自动浇,刚好是花最需要水的时候。”
陈砚蹲在地上,用树枝在泥里画着:“这是星露花的种植图,间距三尺,挖三寸深……”他的指尖沾了点星露花汁,在图上点了点,“这里要施点星露花肥,是我用花瓣和草木灰做的,能疏松土壤。”
姜燕望着忙碌的人群,星烬纹从她掌心蔓延到全村的屋檐。星露花的光顺着她的指尖流淌,枯萎的野菊重新挺直茎秆,老井的水开始泛起清亮的涟漪——那不是普通的水,是混着星露花香的、带着生机的甘冽。
“姐姐,看!”阿阮的光团飞向村后山坡。那里的石缝里,几株星露花正破土而出,花瓣上的金蝶正把花粉传给周围的野花。最顶端的那株开得最艳,花瓣上还沾着晨露,像滴凝固的星光。
老妇突然跪在地上,捧起一把黑土:“巧姐儿,你看,土松了。”她的手指抚过土块,“等水好了,我们把村东头的荒地开出来,种满星露花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光团的声音像春风吹过,“阿奶,我要当最会种花的小百花。到时候,我要给阿奶编最大的星露花环,戴在你白头发上。”
夕阳西下时,全村的屋檐下都挂起了星露花串。老井的水泛着清光,孩子们追着金蝶跑,妇人们哼着新学的歌谣:“星露花,星露花,开在阿婆的白头发。阿婆笑,阿婆夸,我是村里小百花。”
姜燕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望着识海中星核核心的新铭文——
【星露不谢,灯火长明;以爱为种,遍地生春】
孟浩然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,显示着全村的心跳频率:从之前的40次/分,升到了75次/分。他的义眼屏幕上,跳动着一行字:“检测到宿主情感值突破临界点,启动‘守护者共鸣·希望模式’。”
“该走了。”姜燕转身,星烬纹在暮色中流转,“但我们会常来的。”
“姐姐!”孟盈盈追上来,手里捧着把星露花,“给我留两颗种子,我要在镇东头的孤寡老人院种!”
“我也要!”孟浩然的机械手掌弹出个小布袋,“给山下煤矿的工人们,他们总说夜里冷。”
陈砚的药囊里装满了星露花种,他摸出张纸条:“我写了种植手册,让陈阿公的曾孙子带给邻村的药农。”
阿阮的光团绕着众人飞舞,最后停在姜燕发间,变成枚星纹戒指。她的声音在众人识海里响起:“姐姐,我好像明白‘守护’是什么了——不是把敌人赶走,是让每个人心里的花都开出来。”
山风拂过,星露花海翻涌如潮。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,那是山外的世界在向这里靠近。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,星核核心的光映着全村的笑脸,最下方的铭文缓缓浮现:
【爱为根,星为叶,
一人守一灯,万人共长明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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