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露花海的尽头,一座由星芒编织的拱门缓缓升起。拱门内流转着淡紫色的光雾,隐约能听见婴儿的笑声与初代姜燕的轻语——那是星核核心显形后,在众人识海里种下的“引路灯”。
“进去吧。”姜燕的翡翠短剑突然发出清鸣,剑尖指向拱门。她侧头看向身侧的孟浩然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机械义眼的金属外壳,“阿然,星核在召唤我们。”
孟浩然的机械手掌覆上她的手背,义眼闪过数据流:“我检测到拱门内的空间坐标与你的心跳频率同步。燕儿,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‘心之桥’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姐姐孟盈盈,又落回姜燕脸上,“姐,你说是不是?”
孟盈盈攥紧药囊,星纹药粉在指尖跃动。她望着姜燕发间的星露花,嘴角扬起温柔的笑:“阿然说得对。燕儿,你护着阿然,我护着你们俩。”她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,显示拱门内的空间坐标与三人经络完美契合,“像是专门为我们三姐弟媳准备的‘心之桥’。”
陈砚摸出半块玉佩,与姜燕、陈阿月的玉佩并在一起。三块玉同时泛起金光,在地面投出个五芒星阵——正是星核铭文的形状。“这是……星核的‘认证仪式’。”他的声音发颤,“只有被星核认可的人,才能进入核心。”
阿阮的光团突然钻进姜燕掌心,星烬纹从她指尖蔓延到全身。姜燕感觉自己的意识被轻轻托起,仿佛踩在云絮上,每一步都踩着星露花的清香。等她再睁眼时,众人已站在一片悬浮的星海中。
这里的“地面”是半透明的星髓,每一粒星尘都刻着守护者的记忆:姜家祖先在雨夜护着襁褓中的婴儿(孟浩然的父亲),孟家护星使在刀光中递出药瓶(孟盈盈的母亲),陈家药农在黑血藤中埋下星露花种(陈砚的祖父)……最中央的星核核心悬浮着,表面流转着五个人的名字——姜燕、孟浩然、孟盈盈、陈砚、阿阮。
“欢迎来到星茧。”初代姜燕的声音从核心中传出,“这里是星核的‘记忆舱’,也是所有守护者的心脏。”
“心脏?”孟浩然的机械手掌按在星髓地面上,竟触到了与自己义眼同频的震动。他转头看向姐姐孟盈盈,又望向妻子姜燕,“您是说……星核与我们共生?”
“不错。”初代姜燕的虚影出现在核心上方,她的面容比任何时候都清晰,“三百年前,我用星核封印了星官(旧)的怨恨,却也封印了它的‘人性’。如今你们用爱唤醒了它,星核不再是武器,而是……”她的目光扫过三人,“是连接三姐弟媳灵魂的桥梁。”
话音未落,星海的边缘泛起黑紫色涟漪。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,带着破碎的嘶吼:“不可能……你们竟敢让星核‘活’过来!”
是星官(旧)的残魂!他的身形比之前更虚幻,却裹着更浓烈的怨恨黑血。他的机械手臂穿透星髓,直插向星核核心:“我要毁了它!毁了这虚假的‘爱’!”
“小心!”孟浩然的机械义眼瞬间锁定攻击轨迹,手掌弹出钢刺迎了上去。钢刺与黑血相撞,溅起的火星却在空中凝结成星露花——那是被净化过的怨恨,正在绽放。
“阿然,别用蛮力。”姜燕的翡翠短剑划出星芒,将黑血藤根缠住。她望向孟盈盈,轻声道:“姐,你看他在发抖。”
孟盈盈的金蝶从药囊中飞出,停在残魂的机械手臂上。她望着残魂机械瞳孔里映出的星露花影子,声音软得像春风:“你……你根本不懂!爱不是抢夺,是分享。你看——”她指向星海中的星露花,“这些花用怨恨浇灌,却开出了甜美的花。就像你,也可以用恨去种爱。”
残魂的动作顿住了。他的机械瞳孔里,第一次映出了星露花的影子。那抹淡紫,像极了三百年前端茶递水的少女(初代姜燕)的裙角——也是孟盈盈记忆中,母亲临终前递给弟弟孟浩然的糖人颜色。
“我……”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“我想……抱抱我娘。”
星海突然安静了。所有星髓都泛起柔光,将残魂包裹成一颗星茧。初代姜燕的虚影走进星茧,轻轻抚过他的机械脸颊:“你娘临终前,把你藏在地窖的糖人藏在袖口。她不是不要你,是怕星官(旧)发现你,会连她也杀掉。”
残魂的星茧突然裂开。里面躺着块半透明的糖人,表面的糖霜已经风化,却还留着淡淡的甜香——正是三百年前那个雨夜,他藏在袖口的、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糖人。
“娘……”残魂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他的机械手臂缓缓抬起,接住糖人。黑血藤根从他体内疯狂涌出,却在触到糖人的瞬间化作星光。
“原来……爱一直都在。”姜燕的眼泪滴在星髓上,绽开朵星露花。她望向孟浩然,又看向孟盈盈,“只是我们总以为,爱需要‘赢’。”
星核核心突然发出璀璨的光。所有守护者的名字与星露花一起,刻进了核心的铭文。最下方,多了一行更小的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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