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这话。
罗格多恩抬到一半的屁股坐回了椅子上。
面具后传出几声闷笑。
“都传霸夫帮爱弄神弄鬼...这局算是亮明白了。”
“是头爱闻火药味的狼!”
“比只会盘烂账的...”骷髅面具转向夜鸦,“哈,强万倍!”
“要不说还是男人痛快?”
“等买卖结了,我那有些好酒,专敬敢见血的朋友!”
省了跟夜鸦那种货色磨牙的工夫,跟这帮家伙打交道反倒痛快。
这才是能干大事的样。
罗格多恩心里有了底,把船上的部署和守卫人数挑重点说了出来。
夜鸦抬手将眼前几根碎发撩到耳后,喉咙逸出一声笑。
“敬酒?真是笑死,不如说是敬满船珠宝的金光?”
“十万美金在前面晃,谁的骨头不是酥的。我不过是想公平点,听着倒像犯了戒?”
“你们两个——”
夜鸦要笑不笑的冲基兰戴尔飞眼。
“这家伙的酒敢喝吗,小心里面装着人头汤,毒死一个他还能多分赃。”
椅子“哐”地翻倒,罗格多恩撑着桌子起身。
“少他妈扯淡!”
“就你这个加起来凑不齐两件衣服的修女,还好意思提什么戒?”
“上帝的棺材盖都他妈快让你掀飞了。”
农场楼下和外面全是眼睛耳朵。
两人气个半死,谁也不让谁。
吵架也不敢真放开嗓门,只能消音互喷。
这俩都不是是省油的灯。
明晚船上,他俩就是最大的变数。
拿到了所有有用信息,基兰戴尔手指戳在耳朵眼里,赶紧出了门。
这屋里的味儿...多待一秒都嫌命长。
男孩也咬着牙从屋里出来。
太他妈闹腾了!
小弟们都守在楼梯栏杆那里,楼道里只有他们三人。
基兰一步跟过去,错身挡他面前。
“桌上的大买卖聊透了,我这还有个小活,有兴趣听听吗。”
“我一个兄弟上个月进了绞索会,听说最近混的不错...都说你路子野,牵个线?”
“等成了,以后我们遇上屋里那种好活,少不得你来支个桌。”
戴尔往墙上一靠,抱起胳膊,等着看基兰怎么往下唱。
男孩鼻腔里“嗤”出一声。
“绞索会?也就那么回事。”
“臭水沟里的耗子,啃骨头都得靠抢。”
上下打量一番,他话头拐到基兰身上。
“别说别人了。你们霸夫帮最近闹得欢,是怕‘旅行者’闻着味儿把你们炸上天?”
基兰“嗯?”了一声。
你要这么问我就真不否认了嗷。
“在外头混的,谁不想多找几个树杈靠着?”
男孩带来的一帮人眼神警惕,手一直没离开枪。
都是为了‘旅行者’准备的。
“找,没问题。”
“但老鼠藏在哪个洞里,也得花工夫翻。”
“先把这票干成,钱到手了,以后要摆桌子,自然有的是菜。”
戴尔听着基兰的鬼话,嘴角不自觉撇了一下,把笑意憋了回去。
男孩像是还有事,临走前撂下几句。
“里面那两个驴叫的知道规矩。”
“听好了,明晚的活了结前,所有人都得在这歇着。”
“金孔雀太肥,消息捂不住。”
农场外头盯梢的眼线比耗子都多。
这时候谁敢乱动,就是把命往外送。
这票干成了,就是十万美金。
四个端着枪的壮汉,把人‘护送’进了一间房。
屋里东西齐全,床铺桌椅沙发都有。
墙角用木板隔出角落,算是洗漱间。
基兰目光落在墙角隔间的两大桶热水上,看来今晚是真把上桌的人当‘贵客’扣下了。
还不错,不用在外面淋雨就已经很好了,还要什么自行车。
湿外套扔在一边,痛快地把脑袋埋在热水里。
热水驱散了凉意,基兰舒展着肩膀,感觉骨头缝都松快了。
还算干净的沙发上,戴尔哈欠连天。
他抖了抖手里不知什么年头的旧报纸,冲门外比出口型:“外面有人。”
基兰脚步没停,擦着头发大喇喇过去拉开门。
门外和楼梯口堵的全是拿霰弹枪的壮汉。
磐石帮老大罗格多恩和夜鸦,也被‘保护’了起来。
门外的守卫正从烟盒里抖烟,准备点上。
基兰看了一眼,手一伸,顺走了那盒烟。
“正好我的烟泡水了,谢了兄弟。”
守卫:???
嘴巴半张,忘了自己要干嘛。
男孩的大买卖都谈完了,还要顺我们一盒烟?
还有这么玩的?
戴尔的笑声从报纸后闷闷地传出来。
雁过拔毛。
基兰抽出一根烟丢到戴尔身上。
戴尔坐正了身子,把烟压在嘴角。
“明晚怎么想的?”
基兰把凳子拖到沙发边,嗓音压了下来。
“十万美金的珠宝船,还用想么,直接跟他们干。”
火柴在戴尔指间停住,他没点烟,而是抬眼看基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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