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追几个守在门外。
房门一开,不算大的屋子中央摆着圆桌,
桌上的酒瓶酒杯东倒西歪。
圆桌旁摆着五把椅子,却只坐了一男一女。
男的是磐石帮老大,罗格多恩。
脸上覆着金属骷髅面具,黑色衬衣外搭白马甲。
他戴着黑手套的手指在桌上叩了两下,不再看新进来的人,低头摆弄起马甲上的怀表链。
“这次上来的人挺多?动静够大的。”
楼下的鬼哭狼嚎,屋里人听到了。
动静不小,可别是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。
桌子中间坐着的是夜鸦,她戴着修女头巾,黑发顺着巾边垂下。
银质的十字架随着呼吸,在胸前起伏不定。
穿着高跟筒靴的长腿架上桌,裸肩修女裙的裙摆滑向大腿。
右大腿一条黑丝带陷在肉里,勒出一道惹眼的深痕。
“上帝今天发善心了?一次送来两个赢家,运气真不错。”
她靴尖点了点戴尔,勒着丝带的右腿轻晃。
“不过带个瞎子来玩命?呵,是打算用导盲杖戳死目标么?”
买卖还没开始谈,火药味就这么冲了?
不过骂小戴,跟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?
这我能忍?
基兰随手拉过个椅子,袖子一撸,就要拉开架势。
戴尔却先一步扯下了蒙眼的纱布。
眼睛在毫无形象的修女身上刮了一圈。
“上帝的善心还包括往眼前倒垃圾?难怪这里一股馊味。”
他嗤笑,身子陷进椅背,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夜鸦肩上。
“不过导盲杖戳你那身肉倒是绰绰有余,要试试么?”
罗格多恩面具后的眼睛盯着夜鸦,喉咙忍了忍,肩膀一阵耸动。
基兰同情地看着夜鸦。
你说你好好的惹他干嘛?
挨喷了吧?
反手在桌下给戴尔竖起个大拇指。
敌敌畏还是你的味儿正啊少爷。
戴尔没理基兰,手指把纱布揉成一团,又缓缓展平。
他眼皮懒得抬,自然也没瞧见夜鸦想杀人的表情。
夜鸦话头卡在喉咙里,视线直勾勾落在戴尔脸上,再也挪不开了。
左轮“啪”一声拍在桌上,压住了喷子们的嘴巴,男孩双手撑着桌边,打量着面前四张脸。
“修女,少显摆你那两条腌入味的火腿。”
“这位...少爷?收收你裹尸袋味儿的高贵。”
“明晚十一点,金孔雀号过断喉弯。船上押着阔佬要去私展的宝贝,‘星辰之泪’蓝钻项链。”
“那玩意儿值五万!”
这个数字砸下来,屋里只能听见粗重的呼吸,男孩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“金杯,古董表,宝石戒指...整船货,价我估完了,这个数!”
他胳膊一横,手掌在众人视线中心翻了两下。
罗格多恩的身子一僵,搁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。
夜鸦搭在桌上的长腿收了回来,身子前倾,眼里媚意褪去几分:“十万?这消息保真么?”
基兰赶紧把手支到嘴边,使劲咬着,才没叫出来。
十万?!
十万美元!
这什么概念?
范帮抢了船,死了好几个队友才弄来十五万,钱还不知道在哪呢。
你跟我说明晚的买卖值十万!
卧槽...
这要真成了,还费劲在罗兹搞什么洗白发展了?
直接踏马的出发去塔希提天天种芒果啊!
怪不得一帮人死都要往这张桌上挤。
买卖也太大了!
基兰左手狠狠在腿上拧了两圈。
要不...干脆带消息回范帮摇人吧!
旁边扯纱布玩的戴尔疼得轻嘶,踹了基兰一脚。
桌下挨了一记闷踹,基兰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,讪讪收了手。
等等,听完细节再说也不迟!
罗格多恩敲了敲桌子,扭头盯住了夜鸦。
“想捡钱就跟着。你是质疑我的消息,还是质疑男孩的本事?”
没等夜鸦说话,男孩手指拨着枪口,枪在桌上‘咕噜噜’转起了圈。
“线人在码头干活,盯了快半年,码头管事和船线是我的人抄出来的。”
“阔佬急着走,觉得穷河沟没人敢碰他...卸了船上的东西,你们三个后半辈子可以镶着金牙啃骨头了。”
男孩抄起枪,枪口依次点过三张各怀心思的脸。
“把嘴上功夫留在明晚,让阔佬知道,河沟里的泥鳅,也能掀的起吞船的浪。”
罗格多恩瞪着夜鸦,面具下传出的声音又沉又闷。
“消息是我拿来的,钱...我要四成。”
夜鸦勾人的眼睛在基兰和戴尔脸上一转,黏回在罗格多恩身上。
“四成?没我的人断后清尾巴,你抱着那堆东西能跑多远?”
“而且三个人是什么意思,这桌上不是坐了四个人吗?”
基兰饶有兴致打量她。
“我们两个算一股。又少一个老大分钱,高不高兴?”
男孩扯了扯嘴角,枪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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