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” 柳清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她的眼眸不再是纯粹的黑色,瞳孔深处仿佛有细碎的星辰在旋转,带着一种初醒的迷茫和与生俱来的疏离感。
“你醒了!”肖原连忙扶住她,“感觉怎么样?”
柳清歌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的废墟,又低头看向自己左肩的星纹,眼神渐渐聚焦,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:“我…我看到了…星辰的陨落…还有…魔焰的悲鸣…我好像…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?”
“那不是错觉。”肖原沉声将自己在星海幻境中所见,以及守碑人的提示,结合《九转魔丹录》的记载,快速而清晰地讲述出来。“清歌,破天珠并非完整,而你…很可能承载了丹魔谷那部分失控本源的力量,或者…是某种关键的容器或桥梁。我们两人,分别带着星辰与魔丹的碎片,星陨禁地的祭坛将我们短暂连接,才触发了那条星路。”
柳清歌抚摸着左肩的星纹,感受着体内那股既熟悉(丹魔谷魔气)又陌生(星辰之力)的冲突与交融,脸色变幻不定。养父柳玄机讳莫如深的态度、对自己魔气反噬的压制、对破天珠的渴望…种种线索串联起来,指向一个令她心寒的可能。
“所以…师父收养我,教导我丹魔谷秘法,甚至默许我去寻找《九转魔丹录》…可能并非出于纯粹的师徒之情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他是不是…早就知道我的体质特殊?他想要的,是借我之身,融合破天珠,掌控那‘星魔本源’之力?”
肖原沉默,这无疑是最合理的推测。柳玄机作为丹魔谷守经人,必然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。
“我们必须找到星辰阁的核心遗迹,”肖原站起身,目光投向废墟深处,“破天珠在这里沉寂,一定与它缺失的部分有关。只有找到它,才能修复宝珠,或许也能解开你身上的枷锁,真正控制那两股力量。”
两人稍作休整,便向废墟深处进发。巨大的残骸如同史前巨兽的骨骸,压迫感十足。空气中残留着狂暴的能量乱流,时而刮起带有星屑的旋风,时而地面渗出丝丝紫黑色的魔气,危险无处不在。
凭借着破天珠微弱的共鸣和柳清歌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(她的体质在星纹出现后似乎更敏锐了),他们避开了一些明显的能量陷阱和空间裂隙。在一处相对保存完好的偏殿石壁上,他们发现了一些残缺的浮雕。
浮雕描绘的并非战斗,而是盛大的祭祀场景。无数身着星辰纹饰衣袍的人(星辰阁众)围绕着一座高耸的祭坛。祭坛顶端悬浮着的,正是完整的破天珠!而在祭坛下方,同样有一群人(服饰风格更古朴狂野,应是早期的丹魔谷先祖)恭敬地献上各种奇异的、散发着光芒的药材和矿石。双方并非敌对,更像是在共同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!
“共祭…”柳清歌抚摸着浮雕上那些药材的图案,一些在《九转魔丹录》中被列为禁忌的古老配方浮现在脑海,“原来最初的星辰阁与丹魔谷,竟是同盟!他们共同供奉和研究的,就是那‘星魔本源’!”
肖原的目光则死死锁定在浮雕中那颗完整的破天珠上,珠体内部隐约可见一个双螺旋交织的核心结构,一半银白,一半深紫。“核心…缺失的部分一定在核心遗迹!”
越靠近废墟中心,破天珠的震动就越发明显,表面的裂纹甚至开始渗出微弱的星光。柳清歌左肩的星纹也灼热起来,体内的两股力量躁动不安。
终于,他们穿过一片倒塌的廊柱区,眼前出现了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圆形建筑。建筑没有屋顶,只有一圈高耸的环形墙壁,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颗早已失去光泽的、拳头大小的晶石(模拟星辰)。建筑的中心,是一个凹陷的平台,平台上布满了复杂到极致的星轨刻痕。而在平台的正中央,赫然有一个与星陨禁地祭坛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凹槽!
肖原毫不犹豫,取出布满裂纹的破天珠,将其放入凹槽。
嗡——!
整个圆形建筑剧烈震动起来!墙壁上那些沉寂了千年的晶石,如同被重新点燃的星辰,一颗接一颗地亮起!浩瀚的星辰之力被引动,如同百川归海,疯狂地向平台中央汇聚,注入破天珠!
破天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,表面的裂纹在磅礴星力的灌注下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!整个珠子仿佛活了过来,内部那原本模糊的银白光辉变得凝实而耀眼。
然而,异变再生!
就在破天珠即将被完全修复的刹那,平台四周的星轨刻痕中,突然涌出大股大股粘稠如墨的紫黑色魔气!这些魔气充满了暴戾、怨憎与毁灭的气息,正是千年前丹魔谷本源失控后残留的“魔秽”!它们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,疯狂地扑向正在吸收星辰之力的破天珠,试图将其污染、吞噬!
“不好!”肖原大惊,这核心遗迹同样被那场大战的魔秽污染了!纯净的星辰之力正在唤醒并吸引这些沉寂的魔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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