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灵契塔前，看着归零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，心中却已翻涌起无数念头。他不是来帮忙的——他是冲着灵契核心来的。而我们刚刚还把他当作盟友，甚至一度对他放松了警惕。
但此刻，我不打算动手。
我缓缓走近几步，停在他面前，目光沉静：“你已经知道我们在监视你了。”
归零没有否认，只是轻轻点头：“你们比我想象中快得多。”
“你呢？”我问，“你到底是谁？为什么要帮神秘组织启动跨界共振装置？”
他笑了笑，笑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：“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？”
我沉默片刻，然后开口：“如果你真的想毁灭两个世界，就不会在昨晚帮我们击退他们的进攻。”
他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。
我知道自己说中了。
“我不是来毁灭的。”他终于开口，语气平静得像湖面，“我只是……要完成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我追问。
“一个承诺。”他说，“也是个错误。”
我没有打断他，而是等他说下去。
“我曾经是他们的一员。”他望着灵契塔，声音低沉，“但我发现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融合两个世界，而是控制它。利用灵契碎片的力量，重塑规则，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他们的棋盘。”
我心头一震。
这和我们之前推测的方向不谋而合。
“所以你背叛了他们？”我试探地问。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他转头看我，“但我也犯了错。我曾亲手参与过一次实验，那次实验失败了，却让整个山海经世界的一部分生灵陷入混乱。”
“你说的是……‘裂隙’事件？”我立刻想起几年前园区附近出现的异常空间波动。
他点头：“那是我的失误。”
我盯着他的眼睛，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虚伪的痕迹，但我没找到。
“你想弥补。”我说，“所以你来了。”
他苦笑：“也许吧。但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。”
我伸出手，掌心向上：“你可以相信我们。”
他看着我的手，没有动。
“我不是什么英雄。”我说，“我只是个园长，经营着这个连接两个世界的动物园。我见过太多异兽为了守护家园而战斗，也见过太多人因为贪婪而堕落。我不想成为那种人。”
我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。神秘组织不会放过你，也不会放过我。与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，不如我们联手，阻止他们。”
他依旧沉默。
我补充道：“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
他终于抬起手，却没有握上我的手，而是轻轻搭在灵契塔的表面，低声说：“如果我答应你，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是真心的？”
“我可以让你接触灵契共鸣系统的核心权限。”我说，“这是信任的证明。”
他眼神微变。
“你也可以随时离开。”我继续道，“只要你愿意，我们可以合作一段时间。至少，在他们真正发动计划之前。”
他终于收回手，深深看了我一眼：“你比我想的更复杂。”
我笑了：“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无辜者受害。”
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，忽然抬头：“你赢了。至少现在，我会配合你。”
我松了口气，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。
“那么，告诉我。”我问，“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？”
他皱眉：“他们在准备一场大规模的入侵。不只是园区，还有现实世界的关键节点。他们想要制造多个‘裂隙’，让两个世界的边界彻底崩溃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最快三天后。”他说，“但他们还需要最后一块灵契核心碎片。”
我心头一紧：“在哪？”
“在你这里。”他看向我，“就在园区深处。”
我怔住。
“你以为它是安全的？”他轻声说，“其实它一直都在吸引他们。”
我回过神来，立刻用灵契共鸣器联系园区：“白泽，立刻启动核心保护区的高阶防护阵列，封锁所有非授权人员进出！”
通讯那头传来她冷静的声音：“已经在做了。”
我放下通讯器，重新看向归零：“你既然知道这些，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？”
他苦笑：“因为我还不确定你们是不是他们安排的棋子。”
我摇头：“现在你确定了？”
“嗯。”他说，“但你们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手段。”
我点头：“所以我们需要你。”
他沉默了一瞬，然后说：“好。我会帮你守住这块碎片。”
我伸出手，这次他终于握住了。
那一刻，我知道这场说服并不只是语言的胜利，更是信任的建立。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，但至少在这一刻，我们站在了同一边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，我们一起研究了他在化工厂里留下的资料，发现了更多关于神秘组织的行动路线。他开始主动分享情报，甚至提出了一些战术建议。
我注意到，他的眼神不再像最初那样冰冷疏离，而是多了几分认真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他突然说，“我以前以为这个世界只剩下算计和背叛。”
我看着他：“那你现在怎么想？”
他嘴角微微扬起：“或许，还有希望。”
我正要说些什么，忽然通讯器响起急促的提示音。
是白泽：“园长，有新情况。”
我按下通话键：“说。”
“刚才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接近园区外围，装备精良，疑似是神秘组织的新一波攻势。”
我和归零对视一眼，彼此都明白：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
我站起身，拉上外套，朝门口走去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我回头问他。
他点头，眼中闪过一抹锐利：“让我们给他们一个惊喜。”
我们并肩走出灵契塔，夜色沉沉，风声呼啸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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