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蹊盯着她,似要看出个所以然来,最终还是在她即将炸毛的时候,温声问:“没有吗?”
“当然没有,”她语气肯定,思路清晰地反问:“倒是你,为什么突然又问这种问题?你刚才和岑阙在一块?他是不是在背后说我什么了?”
看她这模样着实被摸到逆鳞了,沈青蹊对她向来是没办法的,气势败退下去,解释道:“他不是背后说人的个性,怎么会说你?只是你辞职动静这么大,想看你笑话的人比比皆是,可你转头就能独立做案子了,你遂了愿,别人能如意?思在不过是让我多提醒你,免得你被人算计、欺负罢了。”
江清月恍然想起,岑阙总是在她工作不顺利时出现,她曾经也觉得偶遇是多了点,但圈子就这么点儿大,他也从未主动提起工作上的事,反而是她,好几次巴巴地提问,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答,所以她从没想过,这些遇见可能是必然。
“从小到大哪有别人算计我的份,”她在越亲近的人面前就越嘴硬,责问道:“你是不是让他盯着我的工作?”
问题抛出,她有些紧张。
若是,那他就只是在替好友关照家人,倍感关怀是她自作多情。
若不是,那他就是把她当鱼养。
她沮丧地发现,是与否,她都不太高兴。
“怎么说话越来越难听?你以为思在很闲?”沈青蹊也奇怪了,小姑娘今天怎么像个炮仗说着说着就来火?
到底还是安抚道:“他入行比你早,门路比你广,与你相关的消息恐怕比你自己知道的都要早。就比如,你老板今天派你过来打听消息,你可知道所有调查工作其实已经完成了,你今天的工作最大的作用根本就不在调查本身,在于交际!这种事,人家和你不熟自然就告诉我了,这怎么能叫盯着你?”
理智告诉江清月,她更应该关注前几句话,但最后脑中只剩下最后那句“他和你不熟”,无名火开始“蹭蹭”往上冒,不熟整天偶遇?不熟约她吃饭送她蛋糕陪她喂猫?
江清月警告道:“你别整天和别人聊我的事,显得我不能独立行走似的,人家大律师这么忙,你这样好像我们欠他似的,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,有问题也能自己解决。”
沈青蹊倒有点看不透了,江清月从小是独立,主意也多,但绝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,大事固执,小事滑头,小时候惯爱打着他的旗号“招摇撞骗”,长大了也没少靠着撒娇耍赖,指使他在内的几个哥哥给她办事。在用人这方面,她属于“识时务者为俊杰”的典型代表。
今天这是矫情上了?又或者说,“受到岑阙关照”这件事于她而言,不是小事。
结合好友与妹妹不同寻常的表现,沈青蹊也觉得不同寻常了。
他试探道:“思在与我交情深厚,关照你也是应该,但是没人质疑你的独立能力,不要过分敏感了。”
“谁敏感了?”江清月没意识到自己下巴抬得高高的,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,“什么叫应该啊,他这么多朋友就你有妹妹吗?还是每个妹妹都要关照关照?他自己的工作还干不干了?”
她急了。
可是,话糙理不糙,思在对于清月的事实在过分上心了,虽然总是加了一层掩饰。
沈青蹊端起咖啡,低头喝了一口,掩饰住嘴角上扬的弧度。
片刻后,放下咖啡杯,开始顺毛:“行,我不和他聊你的事,你们工作上有什么消息,自己互通有无即可,我刚才也跟他说了,但他没有你微信,我把他微信推给你,你加他吧。”
江清月:……
窗外分明是晴天,她怎么感觉头顶乌云密布。
“哥,咱现在是跨服聊天吗?”她的诉求,他听不懂吗?她的排斥,他感觉不到吗?
“我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东州,你现在这种状态,说实在的,我不怎么放心,”沈青蹊持续加压,使出激将法:“另外,我怎么觉得,你对思在有意见?还是说和他沟通有压力?”
“没有没有,当然没有,”江清月急忙否认,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常,开始找补:“都是同行,能有什么压力?我巴不得从他那多听点八卦,还不是你,老警告我,别招惹人家什么的,显得我多动机不纯似的……”
沈青蹊:“那你动机单纯吗?”
江清月:“我就没有动机!你不知道吗,我有动机的话第二天就会执行。”
嗯,说明动机相较以往,更不纯了。
沈青蹊似笑非笑:“没有就好。”
就此事达成一致后,两人才进入兄友妹恭的谈话氛围。
沈青蹊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秦霜宁的事都告诉了江清月,包括履历和工作习惯等等,令人意外的是,许多习惯江清月已经提前预判,并做了应对。
比如,交给秦霜宁查看的文书,如果是律所的文件便按照律所模版,其余的事务性文稿她都修改成了规范的公文字体,再交上去。
“标题方正小标宋二号不加粗,正文仿宋gb-2312三号字,行距28,页边距上下左右3.7、3.5、2.8、2.6……你不知道刚开始我都背糊涂了。”她应试一般规规矩矩地念出来,语气调皮,还有一点得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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