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一个嘶哑、破碎、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秘密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,如同毒蛇吐信般,从陈默的喉咙里挤出:
“嗬……嗓子眼里的‘冰渣子’……还没化干净吧?”
“轰——!!!”
如同被一道无形的九霄神雷狠狠劈中!
牛头鬼卒那即将拍落的巨爪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,猛地僵在半空!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一震!那双猩红的、充满暴戾和贪婪的牛眼,在陈默那洞穿灵魂的目光和那句如同魔鬼低语般的话语下,瞬间被一种**无与伦比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惊骇和恐惧**所充斥!
它看到了!
透过陈默那疯狂而笃定的眼神,它仿佛看到了自己体内最隐秘、最致命的弱点!那如同跗骨之蛆般卡在气管要害、日夜折磨它、让它连咆哮都不敢尽兴的幽蓝寒芒!那是来自阎罗公主的恐怖力量!是它绝对无法祛除、更不敢让任何人知晓的致命隐患!一旦暴露,它这小小的鬼门关守卒,恐怕立刻就会被碾成齑粉!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牛头鬼卒巨大的牛嘴张合着,却只能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漏气声。那庞大的、充满了凶煞之气的身躯,此刻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!猩红的牛眼里,贪婪和暴戾如同潮水般褪去,只剩下纯粹的、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!
它看着陈默,看着他那残破不堪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魂体,看着他脸上那混合着痛苦、屈辱、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秘密的、令人心胆俱裂的冷笑……
这个蝼蚁!这个被公主随手丢弃的垃圾赘婿!他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知道?!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它!它猛地收回僵在半空的巨爪,如同被烫到般!巨大的身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,沉重的钢叉哐当一声砸在地上,溅起一片污秽的尘土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?!”牛头鬼卒色厉内荏地咆哮着,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心虚。它巨大的牛眼慌乱地扫视着骨棚四周,仿佛生怕刚才那一幕被什么无形的眼睛看到。“老子……老子好得很!”
陈默依旧维持着那副昂首冷笑的姿态,魂体在剧痛和虚弱中剧烈地颤抖,仿佛随时都会崩散。但他那双眼睛,却死死地、如同最精准的毒箭,牢牢锁定着牛头鬼卒咽喉的位置,嘴角那抹冷笑的弧度,带着无声的嘲弄和笃定。
“是吗?”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,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,“要不要……我帮你……‘喊’一声?让能帮你‘拔’出那东西的人……听听?”
“喊”字被他刻意加重,带着赤裸裸的威胁!
牛头鬼卒巨大的身躯再次猛地一颤!它仿佛看到了阎小罗那冰冷无情的目光!看到了自己被那恐怖寒力彻底冻结、粉碎的可怕景象!
“不!别!!”牛头鬼卒发出一声惊恐到变形的低吼,巨大的牛头拼命摇晃,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!刚才那跋扈嚣张、敲诈勒索的凶神气焰荡然无存,只剩下被拿捏住致命把柄的恐惧和狼狈!
它看着陈默那如同风中残烛、却带着致命毒刺般的残破魂体,巨大的牛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同丧家之犬般的表情。它再也不敢停留,巨大的身躯仓惶地向后倒退,甚至顾不上捡起掉在地上的钢叉!
“你……你等着!”牛头鬼卒退到门口破洞处,巨大的牛眼怨毒无比地剜了陈默一眼,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不甘的威胁,却虚弱得毫无底气,“这事儿没完!老子……老子记住你了!”
吼完,它如同被火烧了屁股的野牛,猛地转身,巨大的身躯撞开那些垂落的枯藤,带着一阵慌乱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的哗啦声,狼狈不堪地消失在骨棚外弥漫的浓重死气之中。
“嘭!”
一块被牛头鬼卒慌乱后退时撞落的、腐朽的惨白兽骨,从顶棚掉下,砸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,发出空洞的回响。
骨棚内,死寂重新降临。
那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迅速消散,只留下更加浓烈的腐朽恶臭。
陈默那强行昂起的、如同标枪般挺直的魂体,在牛头鬼卒消失的瞬间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猛地瘫软下来,重重地砸回冰冷的兽骨堆上!
“噗!”
一口由精纯魂力凝结的、近乎透明的“鲜血”,从他口中狂喷而出!魂体瞬间变得如同薄纸般透明,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痕疯狂闪烁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!强行催动那点暗金微芒凝聚意念,又强行维持那洞穿秘密的冷笑姿态,几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本源力量!
剧痛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!意识在黑暗的深渊边缘疯狂下坠……
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——
他的目光,艰难地、最后地扫过角落那只豁口破碗。
碗底,那粘稠浑浊的孟婆汤渣,在昏暗的光线下,似乎……**极其微弱地……闪烁了一下**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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