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渊手里的笔 “当啷” 掉在案上,他猛地起身,目光里满是震惊,却不是愤怒,而是担忧:“密约?瓦剌刚退,若此事传开,京营士气会乱,百姓也会慌!” 他立刻走到案前,打开抽屉,拿出近日的奏疏:“这些都是我近日递的,有《九边防务增补策》《京营火器需求奏》,你们拿去比对。”
秦飞接过奏疏,见谢渊的 “渊” 字末笔收锋圆润,与 “密约” 上收锋过急的 “渊” 字,差异显着。“谢尚书放心,” 秦飞躬身,“臣定会查清楚,还您清白。” 谢渊点头,目光望向窗外的京营方向:“辛苦你了,若有需要兵部配合的,尽管说 —— 现在最重要的,是不能让京营和百姓知道此事,免得人心乱。”
与此同时,周显带着玄夜卫卒去了理刑院,孙宁正在值房里坐立不安,见周显进来,脸色瞬间白了。“孙评事,” 周显手里拿着 “密约”,声音冷得像冰,“这密约是你递的,说说是从哪来的?” 孙宁慌忙起身,强笑道:“是... 是一个‘理刑院小吏’送来的,说... 说事关重大,让我递上去。”
“小吏?” 周显冷笑,“什么小吏?叫什么名字?在哪见的?” 孙宁答不上来,支支吾吾:“我... 我忘了...” 周显挥手,玄夜卫卒立刻上前,把孙宁按在地上:“孙评事,你若不说实话,就别怪我们不客气!玄夜卫已经查了,你是李谟的旧僚,三个月前还贿赂玄夜卫卒,隐瞒你跟李谟的往来!”
孙宁吓得魂飞魄散,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:“我说!我说!是石迁!是石迁让我递的!他说... 他说扳倒谢渊后,让我升理刑院侍郎,还说若我不递,就把我贪墨经费的事告诉玄夜卫!” 周显眼睛一亮:“石迁在哪?” 孙宁颤抖着说:“在... 在城南王氏宅,王氏是太后近侍王福的妹妹!”
周显立刻派人去城南王氏宅,自己则带着孙宁去破庙 —— 他猜石迁可能在那里。玄夜卫卒赶到王氏宅时,石迁正收拾行李,准备逃去漠北。“石迁!束手就擒!” 玄夜卫卒大喝,石迁转身,手里拿着刀:“想抓我?没那么容易!” 他挥刀冲向玄夜卫卒,却被玄夜卫卒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,“扑通” 摔在地上。
就在这时,周显带着孙宁赶到,石迁见孙宁被抓,知道大势已去,却仍不死心:“谢渊那个奸贼!害死李大人,我就算死,也要拉他垫背!” 玄夜卫卒上前,把石迁按在地上,周显蹲下身,手里拿着 “密约”:“你伪造密约,私刻印章,勾结孙宁欺君,还有什么话说?” 石迁冷笑:“我没说错!谢渊掌兵权过盛,迟早会反!陛下早该杀了他!”
周显不再跟他废话,命玄夜卫卒把石迁押走。路过破庙时,他们还抓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刘平 —— 刘平见石迁被抓,当场哭着招供:“是石迁逼我仿字的!我不想的!”
二月三十的廷议,太和殿里气氛肃穆。石迁、孙宁、刘平被押在阶下,背后插着 “伪造密约、欺君通敌” 的斩标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手里拿着 “密约” 和玄夜卫的勘验报告,声音威严:“石迁,你身为镇刑司旧吏,不思悔改,反而伪造密约,构陷谢尚书这样的忠良;孙宁,你为了升官,助纣为虐,递假密约欺君;刘平,你仿字助恶,皆罪该万死!按大吴律,斩立决,曝首九门三日,以儆效尤!”
石迁还想狡辩,却被玄夜卫卒堵住嘴,押了下去。孙宁和刘平则趴在地上,哭着求饶,可萧桓根本不理。这时,谢渊突然出列,躬身道:“陛下,石迁虽罪该万死,可他的旧党或许还有潜伏在京营、六部的,臣请旨,让玄夜卫彻底清查,免得再出乱子。”
萧桓点头,目光里满是愧疚:“谢尚书,朕错信假密约,让你受委屈了。朕准你的奏,请周显、秦飞率玄夜卫,清查石迁旧党;另外,朕赐你‘免死铁券’,以后再有人构陷你,凭此券可免罪一次!” 谢渊躬身谢恩:“陛下言重了,臣只愿守住京师,护好大吴的百姓,不敢求免死之恩。”
群臣看着谢渊的背影,心里满是敬佩 —— 这样的忠臣,难怪能让百姓拥戴、兵卒信服。萧桓看着谢渊,突然笑道:“有谢尚书这样的忠臣,是大吴的幸事!以后京师及九边防务,朕全信你,户部、工部若不配合,你可直接奏朕!”
片尾
德佑十五年三月初五,石迁、孙宁、刘平伏诛,曝首九门,百姓路过时,纷纷扔烂菜叶、石头,骂声不断。玄夜卫清查石迁旧党,共抓获理刑院小吏三人、京营旧卒十人,皆判流刑,发配大同卫充军。
同日,萧桓下旨:赐谢渊 “免死铁券”,加 “太子少保” 衔,仍掌京师及九边防务;命内阁制定《奏疏勘验制》,凡递御书房的奏疏,需先经玄夜卫文勘房勘验笔迹、印鉴、墨纸,确认无误后再递;玄夜卫北司与兵部设 “防务协同司”,实时互通军情,防内奸再构陷忠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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