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薇阁内,烛火摇曳。陆明远轻轻放下纱帐,看着宋雨薇终于沉沉睡去。
她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两片阴影,呼吸渐渐平稳,只是眉头仍微微蹙着,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。
他小心翼翼地想抽回被握住的手,却发现宋雨薇的手指像铁钳般紧紧箍着他的手腕,指节都泛了白。
"姑爷,客房已经收拾好了。"翠儿端着铜盆进来,盆中的热水还冒着丝丝白气。铜盆边缘雕刻着缠枝莲纹,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盆中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艾叶,散发出淡淡的药香。
陆明远摇摇头,声音压得极低:"我就在这儿守着。"
他指了指床边的矮凳,那是一个红木圆凳,凳面上铺着绣有并蒂莲的软垫,"劳烦取件外衫来。"
翠儿轻手轻脚地退出去,不一会儿捧来一件靛青色棉布长衫。
陆明远接过时,布料上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气息,袖口处绣着细密的云纹。他轻轻披上,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"沙沙"声。
烛芯突然"噼啪"爆了个灯花,火光跳动间,他看见宋雨薇的眼皮也跟着颤了颤,在睡梦中不安地抖动着。
三更梆子响过,陆明远趴在床沿,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啜泣声。
他猛地抬头,额头不慎撞到床柱,发出沉闷的"咚"声。顾不得疼痛,他急忙凑近纱帐。
那纱帐是用上好的软烟罗制成,薄如蝉翼,此刻被他的动作带起一阵轻微的晃动。
宋雨薇在梦中哭泣,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,将枕巾浸湿了一小片。
那枕巾是上好的苏绣,绣着蝶恋花的图案,此刻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。
她的嘴唇颤抖着,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:"别...别走...明远..."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说不出的恐惧。
陆明远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他轻轻拨开纱帐,帐钩相碰发出清脆的"叮铃"声。
月光透过窗棂,正好照在宋雨薇泪湿的脸上,那泪痕像是一道银线,在月光下闪闪发亮,刺痛了他的眼。
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连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。
"我在。"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,声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风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"我不会再走了。"
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,带着淡淡的龙井茶香。
宋雨薇的啜泣渐渐平息,但手指仍死死攥着他的衣袖,布料都被扯出了褶皱。
那是一件月白色的中衣,袖口处已经起了毛边,显然是被反复拉扯所致。陆明远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,触手一片冰凉。
她的皮肤薄得几乎透明,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在微弱地跳动。
"做噩梦了?"陆明远轻声问,手指顺着她的发丝缓缓梳理。
宋雨薇的发间还带着淡淡的桂花头油香气,只是发梢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,干枯如秋草。
她的头发原本乌黑发亮,如今却黯淡无光,甚至有几根银丝夹杂其间,在烛光下格外刺眼。
宋雨薇在梦中摇头,发丝在枕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:"你...你又不见了..."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,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角,将那绣着百子图的锦被揉成了一团。
陆明远喉头发紧,俯身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中。锦被下的身躯瘦得惊人,肩胛骨硌得他胸口生疼。
她的身子在他怀中轻颤,像是一片秋风中的落叶,随时可能被吹散。
"我发誓,"他的唇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,声音低沉而坚定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,"从今往后,再不会让你一个人。"
他的手臂收紧了几分,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
窗外,秋风掠过竹林,发出"沙沙"的声响。一片枯叶被风卷着,轻轻拍打在窗棂上,又飘远了。
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陆明远才惊觉自己竟保持着这个姿势睡去了。
他的脖子因长时间歪着而酸痛不已,右臂被宋雨薇枕得发麻。但当他低头,看见怀中人安稳的睡颜,所有的酸痛都化作了心头的一汪春水。
晨光透过窗纱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。
宋雨薇的呼吸终于变得绵长安稳,眉头舒展开来。晨光透过纱帐,在她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,像是撒了一层金粉。
她的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终于做了个好梦。她的睫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长,在脸上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。
陆明远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手臂,却听见宋雨薇在梦中咕哝了一声,手指又攥紧了他的衣襟。
他无奈地笑了笑,只得继续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。阳光渐渐爬上窗台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融为一体。那影子在晨光中拉得很长,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另一端。
"啊!"一声惊叫划破清晨的宁静。宋雨薇猛地从睡梦中惊醒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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