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三刻,宋县令的书房内灯火通明。
宋夫人亲自点燃了十二盏青铜油灯,将紫檀木书案照得纤毫毕现。她纤细的手指拂过案几上堆积的公文,将一盏新沏的君山银针推到丈夫面前。
茶汤澄澈,映着烛火泛着琥珀色的光。
"都到齐了?"宋县令端起茶盏,茶盖与杯沿相碰,发出清脆的"叮"声。他的目光落在窗棂上,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格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宋夫人点点头,鬓边的金凤衔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珠串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:"除了雨薇和明远,都在西厢暖阁候着了。"
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道:"我让翠儿在雨薇房门外守着,若有动静立刻来报。那丫头眼睛都哭肿了,刚喝了安神汤睡下。"
宋县令放下茶盏,青瓷底托与案几相触,发出轻微的"嗒"声。
他起身时腰间玉带上的银鱼佩饰相互碰撞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官袍袖口绣着的云纹在走动时若隐若现,烛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。"走吧,这事得说个明白。"
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,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西厢暖阁内,炭盆烧得正旺,上好的红罗炭偶尔爆出"噼啪"的声响,火星四溅。
宋明德坐在黄花梨圈椅上,手指不停地敲击扶手,发出有节奏的"笃笃"声。他身上的靛蓝色锦袍已经皱皱巴巴,显然是连日未曾更换。
宋明礼站在窗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雕刻的缠枝莲纹,指腹感受着木纹的起伏。
宋雪芙坐在绣墩上,手中的苏绣帕子已经被绞成了麻花状,丝线都快要绷断了。
"父亲。"见宋县令进来,众人齐声行礼。宋明德起身时,腰间悬着的鎏金蹀躞带上的铜饰发出"哗啦"声响,在安静的暖阁内格外刺耳。
宋县令在主位落座,官袍袖口绣着的云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。
他环视众人,目光最后落在长子身上:"明德,你怎么看?"声音低沉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宋明德浓眉紧锁,指节在扶手上敲出最后一个重音:"雨薇的态度,大家都看见了。"
他的声音低沉,像是压抑着怒火,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,"那丫头从小到大,何曾这样护过一个人?"
他猛地灌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,茶水顺着胡须滴落在前襟上,洇出深色的痕迹。
宋明礼从窗前转身,腰间玉佩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摆动,在烛光下划出细碎的光影:"可那小子说走就走,谁知道会不会有下次?"
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——那里原本挂着家法棍,此刻却空空如也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青筋在手背上清晰可见。
"明礼说得在理。"宋雪芙终于松开绞紧的帕子,丝绸料子发出细微的"沙沙"声。
她腕间的银镯随着手势晃动,在烛光下划出一道银弧,"但你们没看见雨薇看他的眼神..."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眼圈又红了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宋夫人轻咳一声,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微微颤动,珠串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端起茶盏,青瓷与银匙相碰,发出清脆的"叮当"声:"正因如此,我们才更要慎重。"
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,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又坚定,"雨薇的身子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。"
宋明德猛地站起身,圈椅与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"吱呀"声。他身上的锦袍因为动作太大而扯开了领口,露出里面已经泛黄的中衣:"那就这么算了?"
他的拳头砸在案几上,震得茶盏里的水面泛起涟漪,茶水溅到了公文上,墨迹立刻晕染开来,"那小子..."
"明德!"宋县令一声轻喝,官威尽显,声音在暖阁内回荡。
他手指重重叩击案几,发出沉闷的"咚咚"声,"坐下说话。"
宋明德重重坐回椅中,黄花梨木发出不堪重负的"咯吱"声。
他抓起茶盏一饮而尽,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,茶水顺着胡须滴落在前襟上,洇出深色的痕迹。他的拳头仍然紧握着,指节泛白,青筋暴起。
宋夫人轻叹一声,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,递给长子擦嘴。
帕子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:"你妹妹的态度,你们都看见了。"
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,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,"若是我们再像从前那般对待明远..."
"母亲的意思是..."宋雪芙捏紧了手中的银镯,指节泛白,银镯被捏得微微变形。
她的声音颤抖,泪水终于落下,滴在银镯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暖阁内一时寂静,只有炭盆中的红罗炭偶尔爆出"噼啪"的声响。
窗外秋风掠过竹丛,发出"沙沙"的轻响,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。
月光透过窗纸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随着烛火摇曳而变幻不定。
宋明德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如闷雷:"我可以给他机会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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