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扣除灵气配额？！” 扫把星尖叫一声，差点当场晕厥。
连一直强作镇定的王母娘娘，端着杯子的手也猛地一颤，杯中液体剧烈晃动。她霍然抬头，目光如电般射向唐棣！这一次，她的视线不再是探究，而是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，死死锁定在唐棣身上，尤其是他手中那根裂纹遍布的电击棒，以及…他周身那看似平凡无奇、却在此刻显得无比神秘的气场！
“配额来源…特殊渠道…” 王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，一个近乎荒谬却又让她心脏狂跳的猜测瞬间成形，“难道…是他自身散溢？还是…他能从这稀薄的人间抽取、提纯？！” 这猜测太过骇人，远超她对一个“有点特别的奶茶店老板”的认知！她终于明白，为什么这小小的仙栈，能成为落魄神仙们趋之若鹜的避风港！
城隍崔钰也彻底懵了。扣灵气配额？这简直是捏住了所有神仙的命门！比什么天罚都狠！他看着唐棣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，第一次感到了深不可测的寒意。这个看似懒散的年轻人，手里握着能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权柄！
张工头和李律师也被神仙们这过激的反应惊到了。虽然不明白“灵气配额”具体是什么，但看土地公那副天塌地陷的样子，显然比扣工资要命百倍。
“肃静。” 唐棣用那根破电击棒轻轻敲了敲桌面，声音不大，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惊呼和骚动。他的目光扫过惊恐的土地公、脸色煞白的城隍、震惊的王母，最后落在那份沾着奶渍的草案上。
“草案。可以讨论，修改。” 他语气平淡，仿佛在说今天奶茶甜度不够，“但有几点，没得商量。”
他竖起一根手指：
“一，登记报备，必须做。不清不楚，早晚出乱子。”
第二根手指：
“二，守人间法，必须守。谁犯事，谁自己扛，别连累其他人。”
第三根手指：
“三，干活吃饭，天经地义。想白蹭灵气混日子？” 他顿了顿，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瘫软的土地公和一脸苦相的灶王爷，“门都没有。KPI是底线。”
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威胁，只是陈述事实，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力量。尤其那句“想白蹭灵气混日子？门都没有”，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想躺平的神仙心上。
“现在，” 唐棣把电击棒往桌上一放，发出轻微的磕碰声，“同意讨论的，坐下。不同意的…” 他指了指门口，“门在那边，好走不送。以后有事，也别来找我。”
死寂。
只有元宝舔舐那枚玉扣的细微声音，在凝固的空气中格外清晰。
土地公钱福德看了看地上洒掉的奶茶，又看了看唐棣毫无波澜的脸，咬了咬牙，哆哆嗦嗦地扶起椅子，第一个坐了回去，只是屁股只敢挨着一点点边。
灶王爷和扫把星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苦涩和无奈，也默默坐下。
王母娘娘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坐回原位，只是看向唐棣的目光，已经完全不同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…一丝微不可查的忌惮。
城隍崔钰脸色变幻不定。他想拍案而起，斥责这荒谬的公约是对神权的亵渎！但袖中手指上那道伤口残留的冰冷剑气，还有唐棣那深不见底的眼神，像两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。最终，他重重地哼了一声，带着一种屈辱的悲壮，也坐了下来。他知道，时代真的变了，而眼前这个年轻人，恐怕掌握着新时代的钥匙…或者枷锁。
张工头和李律师也坐了下来。张工头一脸“这世界真魔幻”的表情，李律师则飞快地在随身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，眼镜片闪闪发光。
两个网红主播激动得手都在抖，直播间标题火速改成了【见证历史！仙凡和平公约草案曝光！KPI考核神仙时代来临？】
唐棣看着终于安静下来（至少表面安静）的众人，目光最后落回那份沾着芋泥波波的草案上。
“好了，” 他拉开自己那张嘎吱作响的塑料椅，坐了下来，身体微微后仰，透着一股“麻烦终于开始了”的疲惫感，“第一条，登记报备的具体操作流程，谁有意见？提。” 他的手指，无意识地摩挲着电击棒上那道最深的裂纹，裂纹深处，一点幽蓝的光，极其微弱地一闪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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