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邑考听他这话,不怒反笑:“是么,我倒是好奇,以往那些来自神鸟的谶语预言,到底是神鸟所述,还是鸮君自言?”
一句话便将苏喆刚燃起的气势打得灰飞烟灭。
然后苏喆他突然也悟了。
自己跟伯邑考较的什么劲,他为什么要跟伯邑考较劲。
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在伯邑考面前搞什么小动作试探都显多余,自己的心思根本等同裸奔,如此徒劳挣扎反而可笑,还不如坦然面对,将实情拿来与伯邑考交易,没准还能要个好价。
这些道理一想明白,他心下豁然开朗,态度都淡然了许多,平静回道:“阿旦曾多次提醒我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涉及神谕,便一定要谨言慎行,以免被人捉到把柄。”他望向伯邑考,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胆怯无奈,讲起话来不卑不亢:“不知长公子,是否能接下我这份信任。”
伯邑考看来是提起了兴趣,虽然没有说话,眼里的笑意却很明显,挑眉望着他等他继续。
苏喆手上针线未停,他重新将骨针穿入月白绸缎,将它们固定在纱罗之间,淡淡道:“之前长公子也说过,您所在意的也只是未来两位弟弟能够平安接管西岐,”他一边继续做着覆面,一边如闲聊般向伯邑考讨价还价:"我也一样,我只求阿旦在未来可能出现的乱局中平安无事。如若还有余力,便也试一试努力护住姬发与长公子您。"
他叹了口气,抬头望向伯邑考,虽然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,但态度却十分坚决:“所以你我根本是同道中人,现下这种对峙,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内耗。”
伯邑考眼中含笑,微微颔首道:“言之有理。不过……若这乱局本就是因鸮君而起呢?”
苏喆嗤笑道:“长公子也太看得起我了。我若有这本事,还用得着老老实实待在您这车上跟您絮叨?直接挑你们三兄弟反目岂不省事。”
伯邑考忍不住低头掩嘴轻笑:“鸮君果然直爽,难怪阿旦在信中对你赞不绝口。”
他略一停顿,抬头正色道:“我这几日正是在等鸮君自行做出决断,看来,阿旦与我识人的眼光都还不错。”
苏喆皱眉道:“您既然已经知道我是直性子,有什么说什么岂不爽快,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。”
伯邑考依然笑道:“总归要看看阿旦到底是被美色所迷,还是真的找到了内心所认的命定之人。”
苏喆抽着嘴角,内心不由吐槽,您倒是对自己教出来弟弟自信一点好么!阿旦好歹也算是个太子二王子身边的红人,能被我这种外观的人迷到那也太掉价了,刨开自己这性别不说,就算阿旦真的只爱男人,整个殷郊卫队再加两个王子,那才真是环肥燕瘦啥类型都有,又都是朝夕相处的战友,在那儿找不比找自己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合适。
伯邑考似乎察觉到苏喆脸上的不屑,只轻笑道:“鸮君既然提到要开诚布公地与我交流,那么我也不与鸮君客气,我这第一问,便是想向鸮君请教,之前与我相关的神鸟之谕,鸮君是不是并未说全。”
苏喆略为惊讶,看来伯邑考的占卜水准,比自己想象得要高出许多。
之前见他拿出蓍草,苏喆还以为他只是对占卜略有涉猎,只为给自己施加压力才把蓍草拿出来摆弄,现在看来,伯邑考是真的算到了什么。
主要原作中只是简单地提及他在治国理政方面的才能,当文王被囚禁之时,他将西岐治理得井井有条、蒸蒸日上,所以才拿得出大量钱财珍宝物产美人去朝歌商讨赎人。
再就是他擅长音律,在纣王妲己面前抚琴献曲,结果竟导致妲己春心萌动,最终勾引不成恼羞成怒,将他处死。
有关占卜那是一个字没提,不过转念一想,阿旦曾说过他是代替伯邑考前去朝歌被培养接任祭司职位,那么阿旦在问卜上的造诣,很有可能真的不如这位原本要去接任的大哥。
他若这么能算,自己更没必要遮遮掩掩了。
于是苏喆点头道:“不错,只是预言中大哥的未来 太过惨烈,我见阿旦对大哥的感情非同一般,怕直接说出来会影响阿旦心绪,所以只大略提到朝歌,尤其是摘星楼对大哥来说是不详之地。想来确实有点讳祸忌卜了。”
伯邑考好奇道:“怎么个‘讳祸忌卜’?”
苏喆道:“明知会有祸端,却因害怕面对,不愿问卜。”
伯邑考抚掌笑道:“好个讳祸忌卜,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祸事,能让鸮君忌讳至此。”他向着苏喆眨眨眼,一脸期待道:“还望鸮君直言,也好与我这卦象核对核对。”
苏喆咬了咬嘴唇,下定决心似的望向伯邑考道:“预言所示,您若前往朝歌,必会粉身碎骨,为人所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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