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山西一座破败的古寺里发现那部《木经》的。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,为了躲雨,我闯入了这座藏在深山中的古寺。寺门上的朱漆早已剥落,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沙哑的声响。
大殿里,一位老僧正在擦拭供桌上的灰尘。"施主请随意。"他头也不抬地说。我的目光却被佛龛后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匣吸引。拂去积尘,匣子上刻着"木经"两个古朴的篆字。
老僧见状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。"此物与施主有缘。"他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钥匙,"三百年来,你是第三个打开它的人。"
木匣中是一卷泛黄的绢本,记载着一种叫"应梦木"的神奇木材。据说这种木头能预知吉凶,制成器物后可与主人心意相通。
"寺后山上有棵古槐,"老僧指向窗外,"或许就是经中所载之木。"
冒雨来到后山,我立刻被那棵参天古槐震撼了。树干要五人合抱,树皮上布满神秘的纹路,像是一幅古老的地图。伸手触摸的瞬间,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——树皮上渗出了晶莹的树脂,在雨中竟不溶化。
更神奇的是,当晚我梦见了从未去过的江南水乡。醒来后,发现枕边多了几片槐叶,叶脉构成的图案与梦中景色惊人地相似。
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当地的老木匠王师傅。他听后眼睛一亮:"我爷爷说过,解放前村里有人用这种木头做过梳子,说是能治头疼。"
我们小心翼翼地取了一段树枝。王师傅按照《木经》记载的方法,将木材制成了一把梳子。他的老伴试用了几天,说多年的偏头痛竟然减轻了。
"梳着梳着,就感觉脑袋清醒了。"王大娘摸着梳子说,"这木头会发热,像是活的。"
后来,王师傅又做了几个木碗。村里几个老人用了都说睡眠变好了,其中一个还说自己梦见了去世多年的老伴。
"那碗底的花纹,"老人指着碗说,"跟我老伴年轻时绣的花一模一样。"
最神奇的是李老师家的书桌。王师傅用槐木给他女儿做了张书桌,小姑娘说写作业时木头会发出淡淡的香气。
"有时候题目做不出来,摸着桌子就会突然想到解法。"她神秘地告诉我,"木头好像在帮我。"
渐渐地,村里人都来找王师傅做槐木物件。有人做了擀面杖,说擀出来的面特别筋道;有人做了捣药罐,说药效比平时好;还有人做了痒痒挠,说能止痒。
但最让我惊讶的是赵大爷的拐杖。老人中风后腿脚不便,用了槐木拐杖后,走路竟然越来越稳当。
"这拐杖会提醒我,"赵大爷说,"要摔倒时就会发烫。"
现在,村里人都说这棵古槐是"神木"。有人想多砍些树枝卖钱,被老僧拦住了。
"万物有灵,"老僧说,"取之有度才是正道。"
我的书房里也摆着一块槐木镇纸。说来奇怪,每次写作遇到瓶颈时,摸着它就会文思泉涌。上周写一篇关于黄河的稿子时,镇纸上突然浮现出波浪的纹路,当晚就梦见了汹涌的河水。
醒来后,我决定去黄河边走走。这一走,又遇到了新的故事。
也许世间真有科学尚未解开的奥秘,就像老僧说的:"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"但我知道,在这棵千年古槐面前,我们永远都是充满好奇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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