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依依被拉到一旁，浑身发抖。林小满安慰她："别怕，这些迷信说法听听就算了。你又不是故意的，能有什么事？"
但离依依注意到，村民们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，像是在看一个...死人。
当晚，离依依辗转难眠。老屋的木板床硌得她浑身疼痛，窗外的风声如同呜咽。不知过了多久，她才勉强进入浅眠状态。
然后，她梦见了他们。
起初是模糊的影子，站在床尾。渐渐地，影子变得清晰——五个，不，六个面色青白的人，有老有少，穿着古怪的旧式衣服。他们的眼睛没有瞳孔，只有浑浊的白色，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，像是在笑。
"你吃了我们的饭..."最前面的老妇人开口，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带着回声，"活人不能吃死人的饭..."
离依依想尖叫，想逃跑，但身体像被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。
"你吃了我们的饭..."另一个中年男子接着说，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可怕的淤青，"该还了..."
"该还了..."所有亡魂齐声说道，向前迈了一步。
离依依终于挣脱了梦魇，尖叫着坐起身来。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
"依依？怎么了？"林小满被惊醒，打开手电筒照过来。
"有...有人在房间里..."离依依颤抖着指向床尾，"一群脸色发青的人，他们说...说我吃了他们的饭..."
林小满用手电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："没人啊，你做噩梦了吧？"
"不是梦！"离依依抓住好友的手臂，"他们真的在这里！我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！"
林小满皱起眉头，摸了摸离依依的额头："你发烧了。肯定是白天太紧张，加上那个死人饭的心理作用..."
离依依摇头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："不是的，小满，你不明白...他们说要我还..."
"还什么？"
"我不知道..."离依依抱住双膝，"但我感觉...他们还会再来。"
第二天清晨，离依依顶着黑眼圈起床时，发现门口放着一碗白米饭，上面插着筷子，顶端是一片生肉——和昨天灵堂里的"死人饭"一模一样。
"这是什么？"林小满惊讶地问。
离依依脸色惨白："他们在提醒我...昨晚不是梦。"
林小满把饭踢到一边："肯定是哪个无聊的村民恶作剧。别理它，我们今天去找村长问问那个仪式的具体含义，然后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。"
但村长家大门紧闭，邻居说他一早就出门了，不知去向。整个村子似乎都在回避她们，商店关门，村民看见她们就转身进屋。
"这太奇怪了，"林小满咬着嘴唇，"他们到底在怕什么？"
离依依忽然拉住她："我们去问问那个守墓人吧，昨天葬礼上我注意到他一直盯着我看。"
村外的墓地比想象中要远，穿过一片密林才到达。守墓人是个驼背老头，正在修补一块破损的墓碑。
"你们不该来这儿，"他头也不抬地说，"特别是你，吃了死人饭的姑娘。"
离依依的心跳加速："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对不对？请告诉我，为什么那些...东西会出现在我梦里？"
守墓人停下手中的活，浑浊的眼睛直视她："死人饭是给亡魂的供品，活人吃了，就等于签了契约。"
"什么契约？"林小满问。
"替身契约，"守墓人低声说，"最近阴间缺人，他们在找替死鬼。你吃了那口饭，就等于同意用自己的命换亡魂的自由。"
离依依感到一阵眩晕："那...那我该怎么办？"
守墓人摇摇头："太晚了。他们昨晚已经来找过你了，是不是？接下来每晚都会来，直到..."他没说完，但意思很明显。
"不可能！"林小满愤怒地说，"这都是封建迷信！依依，我们马上离开这个村子！"
守墓人冷笑一声："走？走到哪儿去？她吃了死人饭，天涯海角那些东西也会找到她。"
回村的路上，离依依一言不发。林小满试图安慰她："那老头就是个神棍，专门吓唬游客的。等我们回学校，我请你去吃火锅，把这些晦气都冲掉。"
离依依勉强笑了笑，但心里知道——那些亡魂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。
果然，当晚的梦境更加清晰恐怖。七个亡魂围在她的床边，最前面的老妇人伸出青灰色的手，指甲发黑："时候快到了...准备好还债了吗？"
离依依在梦中尖叫，却发不出声音。她能闻到亡魂身上浓重的泥土和腐朽气息，能感觉到他们冰冷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...
她再次惊醒时，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圈淡淡的淤青，像是被人用力抓握过。
这不是梦。从来就不是。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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