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梅子将最后一炷香插入香炉,青烟袅袅升起,在昏暗的道观大殿中盘旋。中元节将至,青云观里的气氛比平日更加肃穆。她抬头望着三清神像,那悲悯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。
"梅子,把后院的纸钱都搬出来。"老道长玄清的声音从殿外传来,沙哑而疲惫。
"知道了,师父。"雪梅子拍了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转身向后院走去。
她今年二十三岁,在青云观生活了整整二十年。三岁那年,她被遗弃在道观门口,襁褓中只有一张写着"雪梅子"三个字的纸条。玄清道长收留了她,教她读书写字,却始终不肯正式收她为徒。她懂一些驱邪避凶的法术,但比起真正的道士,她更像是个打杂的。
后院堆满了中元节要烧的纸钱和纸衣。雪梅子弯腰整理时,一张泛黄的纸片从纸堆中飘了出来。她捡起来一看,竟是一张戏票,上面用褪色的红字写着"阴戏班特邀雪梅子女士莅临观赏",日期正是今晚。
"奇怪..."她翻过戏票,背面用血一般的红字写着:"请务必前来,否则后果自负。"
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。雪梅子环顾四周,后院空无一人,纸堆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。这张戏票像是凭空出现的。
"师父!"她拿着戏票跑回大殿,"您看这个..."
玄清道长接过戏票,脸色骤变。他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,眼中闪过一丝雪梅子从未见过的恐惧。
"阴戏班..."老道长喃喃道,"我以为他们早就..."
"师父知道这个戏班?"雪梅子问道。
玄清道长沉默良久,最终摇摇头:"你不该收到这个。今晚待在观里,哪里都不要去。"
"但上面说如果不去..."
"那是威胁。"玄清打断她,"阴戏班不是给活人看的戏。"
雪梅子还想追问,老道长却转身走向内室,只留下一句:"我会为你准备护身符,切记,天黑后不要出门。"
然而,越是禁止,好奇心就越发强烈。雪梅子回到自己的小房间,从床下取出一个木盒。里面是她这些年偷偷收集的符纸和法器——玄清不教她,她就自己学。
她展开戏票仔细研究。地址是城郊废弃的梨园,那里据说二十年前发生过一场大火,整个戏班葬身火海。从那以后,梨园就成了人们避之不及的地方。
"阴戏班..."雪梅子轻声念道,不知为何,这三个字让她心底泛起一阵异样的熟悉感。
夜幕降临前,玄清道长给了她一张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,嘱咐她贴身携带。雪梅子点头答应,却在老道长离开后,换上一身便装,将护身符和几张自己画的符纸塞进口袋,悄悄溜出了道观。
城郊的路灯稀疏,月光惨白。雪梅子沿着荒芜的小路前行,两旁杂草丛生,虫鸣声此起彼伏。远处,一座破败的建筑轮廓渐渐显现——那就是梨园。
"你也是来看戏的?"
一个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,雪梅子差点惊叫出声。她转身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,约莫二十五六岁,背着相机包,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。
"我...是的。"雪梅子警惕地回答,"你是谁?"
"赵明远,民俗摄影师。"男子伸出手,"我在做一个关于传统戏曲的专题,收到邀请就来了。你呢?"
"雪梅子。"她没有握手,"青云观的。"
"道姑?"赵明远惊讶地挑眉,"有意思。我还以为今晚只有我一个活人呢。"
这句话让雪梅子心头一紧:"什么意思?"
赵明远神秘地笑了笑:"开玩笑的。不过这个梨园确实有很多灵异传说,据说二十年前..."
"一场大火烧死了整个戏班。"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插入。两人转头,看到一位扎着马尾辫、背着帆布包的年轻女孩走来,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,"我是晴玉,城大民俗系的研究生,专攻地方戏曲文化。"
雪梅子和赵明远对视一眼,三人各自拿出戏票比对。除了名字不同,其他内容一模一样,包括背面那句威胁。
"看来我们三个是今晚的特邀嘉宾。"赵明远半开玩笑地说,但眼神已经变得严肃。
晴玉皱着眉头翻看戏票:"这纸张...至少存放了二十年。上面的墨迹也不对劲,像是..."她突然停住,脸色发白,"像是掺了血。"
"你怎么知道?"雪梅子问道。
晴玉咬了咬嘴唇:"我奶奶是唱戏的,她说过旧时候有些戏班会用人血调墨写戏单,特别是..."她声音低了下去,"特别是给死人看的戏。"
赵明远倒吸一口冷气:"所以这真的是..."
"阴戏。"雪梅子接过话,"给鬼看的戏。"
晴玉抱紧了自己的胳膊:"我本来不想来的,但...昨晚我梦见一个穿戏服的女人站在我床前,不停地重复'来看戏'...而且..."她从包里掏出一本旧相册,"我在整理奶奶遗物时发现了这个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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