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誉摘下头盔,汗湿的鬓发贴在脸颊,却突然抬手止住鸣金:"且慢!传令各营,今夜加练夜战!"
话音未落,号角声再次撕裂暮色。火把如赤蛇般蜿蜒上山,照亮了士兵们重新披挂的身影。高明量望着主君坚毅的侧脸,想起方才密报——金使已在昨夜抵达大理境内,行踪诡秘。
此刻,西夏暗探混在收菜的村民中,躲在山脚松林窥视。只见火把次第亮起,原本寂静的山谷瞬间化作火网,数百名弩手伏在鹿角阵后,箭矢在月光下泛着冷芒。
忽有斥候快马奔来,马蹄踏碎溪边月影:"启禀元帅!左翼发现可疑踪迹!"鼓声骤响,步兵方阵如潮水般转向,盾牌碰撞声惊飞栖息的夜枭。
另一边,吐蕃密探藏身岩缝,用狼毫在羊皮上飞速记录。忽然,他瞳孔骤缩——二十余艘蒙着黑布的战船顺澜沧江而下,船舷探出的青铜弩机闪着幽光。
金军营地内,斥候带回的情报在沙盘上铺开。看着地图上大理新筑的烽火台连成锁链,先锋官捏紧了手中的探报:"大理军每日演练攻防阵型三次,连夜间都有骑兵巡弋三十里!"
主帅阿律机将茶盏重重一搁,烛火在沙盘上投下晃动的阴影:"段氏这是要与我等耗到底!"
帐外狂风呼啸,吹得"金"字大旗猎猎作响,似要将这不安的气息卷向四方。
临安城的梅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,青石板路上积着深浅不一的水洼。
高明量裹着褪色的粗布长袍,缩在“悦来茶馆”角落,面前的茶盏早已凉透。他故意提高嗓门,对邻座几个商贾模样的人道:“听说了吗?大理段王爷要与大宋结盟,十万铁骑不日就要北上!”
“当真?”一人惊得放下茶碗,溅起的水花在木桌上晕开,“大理向来与大宋井水不犯河水,怎会突然……”
高明量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道:“还不是蒙古人在边境蠢蠢欲动!听说金国人也掺和进来,想趁乱分一杯羹。大理若不早做准备,怕是要被踏平喽!”这话引得周围茶客纷纷侧目,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与此同时,他的手下扮成卖货郎,挑着担子穿街走巷。每当遇到形迹可疑的外乡人,便故意露出怀里的“密信”一角,或是装作不经意间掉落写着“大理紧急军情”的纸条。临安城的茶楼酒肆、街边巷尾,关于“大理即将与多国开战”的消息,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大理边境,烈日高悬,热浪滚滚。段誉骑着一匹枣红马,亲自巡视营地。
士兵们往来穿梭,旌旗蔽日,兵器相撞声、马嘶声、口令声交织成一片。新搭建的了望塔高耸入云,塔上的哨兵手持望远镜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。
“启禀陛下,投石机已调试完毕!”一名将领高声禀报。段誉点点头,抬手示意演示。随着一声令下,巨大的投石机发出轰鸣,巨石划破长空,重重砸在远处的靶场上,扬起漫天尘土。
不远处的草丛中,几个乔装打扮的暗探屏住呼吸,将眼前的景象一一记在心里。其中一人悄悄取出密信,绑在信鸽腿上。待信鸽振翅高飞,他望着天边渐渐远去的身影,喃喃自语:“看来传言不假,大理这次是动真格的了……”
宋、金、蒙古的情报机构很快收到了密报。开封城皇宫内,宋徽宗对着地图皱眉沉思;中都的金国朝堂上,群臣争论不休;蒙古草原上,成吉思汗看着密信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一场看不见的暗战,正在悄然拉开帷幕。
汴京宣德门外,晨鼓尚未歇尽,一队禁军便擂响了城门的铜环。厚重的朱漆城门缓缓闭合,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起汴河上的白鹭,船工们望着城头新立的"禁行"木牌,篙杆悬在半空忘了落下。
枢密院的急报如雪花般飞至各州府。黄河岸边,戍卒们将"暂停互市"的黄旗插遍渡口,满载丝绸瓷器的商船被迫停靠浅滩,船主们望着岸上荷枪实弹的厢军,急得直拍船舷。洛阳城中,更夫提着铜锣穿街过巷:"边事紧急!三更后宵禁,违令者斩!"灯笼在夜风中摇晃,将告示上的朱批映得血红。
南方的襄阳城则是另一番景象。汉水码头挤满了征调的战船,船工们光着膀子将投石机、床弩搬上船板,铁链与甲板碰撞出刺耳声响。新任守将王坚立在点将台上,望着校场中列队的两万西军,青布战袍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:"即日起,汉水沿岸增设十二座烽火台,敢有擅放一人一船过河者,军法处置!"
北方的大名府外,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撕开晨雾。一队队头戴范阳笠的骑兵自东京而来,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当最后一营禁军入城时,城门守军立即升起千斤闸,城头的神臂弓齐刷刷转向城外,弓弦紧绷如满月。城楼上,知府展开枢密院手谕,手指在"固守三关"四字上反复摩挲,砚台里的墨汁已凝结成块。
与此同时,太行山隘口,厢军们正用圆木和巨石封堵栈道。"轰隆"巨响中,滚落的山石截断了蜿蜒的商道,惊得山间猿猴啼叫不止。一名老兵望着空荡荡的山谷,将新领的陌刀往地上一插:"二十年前澶渊之盟的架势,这回怕是真要打起来了。"暮色渐浓,新筑的鹿角寨里亮起点点篝火,在峭壁上映出晃动的刀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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