嗤——!
一声沉闷而强劲的蒸汽喷射声,毫无征兆地在齐墨头顶上方响起!紧接着,一股灼热、潮湿、带着浓重机油和铁锈味道的白色蒸汽如同怒龙般喷薄而下!
这蒸汽温度极高,瞬间笼罩了齐墨周周!
“嗷!”“呃啊!”“烫!”
矮壮汉子的短斧被滚烫的蒸汽喷个正着,握着斧柄的手瞬间被烫得皮开肉绽,发出凄厉的惨叫,攻势瓦解。
瘦高个的毒匕首被蒸汽一冲,方向顿时偏斜,擦着齐墨的衣角刺空。
那三把淬毒飞刀更是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气墙,被灼热的气流吹得歪歪扭扭,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。
连正因矿镐崩裂和脚踝疼痛而暴怒的疤脸刘,也被这突如其来的、范围极广的高温蒸汽逼得连连后退,护体灵力被灼烧得滋滋作响,脸上被烫得通红!
灼热的白雾弥漫开来,瞬间遮蔽了视线,带着硫磺和金属摩擦的刺鼻气味。
齐墨被这高温蒸汽的边缘扫到,裸露的皮肤火辣辣地疼,但他却感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!他强忍着灼痛,猛地向后翻滚,拉开距离,同时将灵力枯竭、有些萎靡的雪影狐紧紧护在怀里,警惕地抬头望向蒸汽喷来的方向。
浓密的白雾中,一道身影缓缓降落,挡在了齐墨与疤脸刘一伙之间。
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。最扎眼的是他右臂——那并非血肉之躯,而是一条结构复杂、充满了粗犷工业美感的黄铜色机械臂!齿轮咬合,连杆转动,蒸汽阀口还在丝丝缕缕地喷吐着白气。机械臂的手掌部分是一个坚固的金属钳爪。他左手则握着一根造型奇特的、似乎是某种妖兽腿骨磨制的长杆烟斗,烟锅正冒着袅袅青烟。身上穿着一件沾满油污、打满补丁的深棕色皮夹克,头上歪戴着一顶同样油亮的鸭舌帽,帽檐下压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能看到线条刚硬的下巴和叼着烟斗的嘴角。
一股炼气六层修士的灵压,混杂着金属、机油和烟草的味道,缓缓弥漫开来。不强横,却带着一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沉凝与……难以言喻的怪异感。
“咳咳…”来人吸了一口烟斗,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,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沙哑,在弥漫的蒸汽中显得格外清晰,“疤脸刘,出息了啊?几个炼气三四层的,合伙欺负一个炼气二层的小娃娃?还要人家一只手?你们‘血矿帮’的脸,都让你丢到地沟里去了?”
疤脸刘脸上的横肉抽搐着,惊疑不定地看着来人那条还在散发着余热的黄铜机械臂,又看了看对方腰间挂着的一个不断微微震颤、发出低沉嗡鸣、表面布满铆钉和压力表的黄铜色金属圆筒(那显然就是刚才喷吐蒸汽的源头)。他脸上的凶戾之气被忌惮取代,强压着怒火:“老烟枪?你…你想管这闲事?这小子坏了规矩!在鬼市里捡了漏就想跑!”
“规矩?”被称作老烟枪的男人嗤笑一声,烟斗在机械臂的钳爪上磕了磕烟灰,“你疤脸刘什么时候开始讲鬼市的规矩了?不是一向谁拳头大谁就是规矩吗?”他微微抬起帽檐,露出一双锐利如鹰、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睛,扫了狼狈的齐墨一眼,目光尤其在齐墨手中紧握的“寒鸦”手枪上停留了一瞬,那玩味的眼神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东西。
“今天老子拳头比你大,”老烟枪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金属般的铿锵,“这闲事,老子管定了。要么,带着你的人,滚。要么,”他抬起那条黄铜机械臂,钳爪缓缓张开,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,同时腰间的黄铜圆筒(“热流壶”)发出更剧烈的嗡鸣,几个压力表的指针疯狂跳动,排汽阀喷出更浓烈的白雾,“老子不介意用你们几个杂碎,试试我刚调好的‘热流壶’最大功率,看能不能把你们直接蒸熟了喂狗。”
赤裸裸的威胁!炼气六层对炼气四层,加上那明显威力不俗、造型怪异的蒸汽朋克灵能装置“热流壶”,还有对方身上那股油滑却狠辣的江湖气,让疤脸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他死死盯着老烟枪,又怨毒无比地剜了齐墨一眼,腮帮子咬得咯咯作响。最终,对老烟枪的忌惮和对那“热流壶”未知威力的恐惧压倒了一切。
“好!好得很!老烟枪,我疤脸刘记下了!”他恶狠狠地撂下狠话,捂着自己被弹丸擦伤、又被蒸汽灼痛的脸颊,对着三个同样被蒸汽烫得龇牙咧嘴的手下吼道,“我们走!”
矮壮汉子抱着烫伤的手,瘦高个和蜡黄脸也心有余悸地收起武器,四人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怨恨,狼狈地挤开人群,迅速消失在暗巷深处的阴影里。
灼热的蒸汽缓缓散去,只留下刺鼻的气味和一片狼藉的地面。齐墨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,一股强烈的脱力感袭来,让他差点站立不稳。他大口喘息着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,紧握着“寒鸦”的手心也全是汗水。
他抬起头,看向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神秘男人——老烟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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