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,短暂的惊叫过后云岭县县城又恢复了黎明前的沉寂。
一连多日笼罩在妖军随时会攻进城的恐慌气氛笼罩下的百姓,难得睡了个好觉。
云岭县县衙,上百个差役按照上官的命令杀了李召嗣带来的五个义军高手,他们已经等了很久,还是没等到追出去的祁仕伯和沈辅奇回来。
毕竟是涉及到五千义军,不是小事情,参与了这个事情的人,一个都没敢走。
这要是让李召嗣给跑了,真把义军逼反了,他们县衙加守城兵也不过才一千多人的云岭县,承受不了义军的怒火。
捕头已经在大门口焦急的探头看了好几次了,可直到月光都已经消失,长长的街道彻底陷入了黎明前的黑暗,依旧不见祁仕伯和沈辅奇归来身影。
圆满的办好一件差事,原本是等着上官回来嘉奖。
可是,这越等,就越觉得心里没底。
甚至,开始有恐慌的情绪在心底滋生。
一大群衙役已经在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两位大人不会让人给给跑了吧。”
“这可如何是好,我想回家,带着妻儿跑路,我就一个儿子,才九岁,我不想绝后啊。”
“五千义军啊,祁大人是怎么想的嘛,打蛇不死,反受其害,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。”
“问题是人家义军,自从到了咱们云岭县,一直安分守己,还帮咱们打退了妖军,大人们为何要害人家嘛。”
......
“住嘴。”
眼看话题已经越说越偏,连祁仕伯和沈辅奇都有人敢指责了。
老得背都驼了的主薄站出来呵斥。
云岭县的主薄已经九十有三,年轻时也是个化气境的武修高手,因迟迟没突破先天境,这才身体机能下滑,老态尽显。
人老成精有个好处,比年轻人更沉得住气,也更能明辨局势。
如今,他们县衙已经杀了人家义军五个高手,没有回头的余地。
而且,祁仕伯和沈辅奇这么久了都还没回来,只有两个可能,要么是人还没杀掉,还在追。
要么就是他们两个也折义军手里了,义军杀来县衙,是早晚的事。
无论是哪一种可能,有个事情,都必须要做了,不能等到天亮。
他老脸上涌起一丝果决,下令道:“带上火油,趁夜烧了义军的营帐。
宋捕头,你去联系一下镇西军,若是义军造反,还请他们协助镇压,事成之后,云岭县必有重谢。”
不得不说,若是李明川此刻在这里,也得给这个老主薄点个赞。
这番决策,绝对是他们这群人现在最正确的选择。
人群里焦急得来回踱步的宋捕头转身就跑。
然而,他刚刚跑出大门,又神色凝重的握着腰刀,一步步退了回来。
那张肥肉抖动的脸上,全是恐惧之色。
随即,众人就听见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若有若无的传来。
马蹄踩在石板上的每一个蹄声,都仿佛踩在每一个人的心跳上。
令人恐惧紧张到窒息。
马蹄声来了。
满院子的人都知道这个马蹄声代表着什么。
那个年轻的李将军是一匹老黄马救走的。
祁仕伯和沈辅奇败了。
街道深处缓缓有人影走来。
走前面的果然是那个年轻的李将军,他牵着一匹老黄马。
只是,那个年轻的李将军身后,还跟着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。
那男子手里还拖着一个人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有眼尖的人已经看清楚了,那个被拖地上的人,正是他们温文尔雅,进士及第,饱读诗书的县令祁大人。
宋捕头想都没想,扭头就大声喊:“跑,快跑。”
上百人的人群好像受惊的麻雀,顿时开始四散奔逃,有翻院墙的,有直接冲正门的。
可惜,无一例外,只要冲出了后院范围的,全都脑袋落地,尸首分离。
不过两三个呼吸,就死了三四十人。
剩下的人直接就不敢逃了,吓得屎尿齐流的人比比皆是。
那牵马走前面的年轻人根本就没往这边看,而是回头问他身后的中年男子:“爹,我这一手赵家飞刀可还能入你的眼?”
李明川听得眼皮直跳,好家伙,满打满算,一个月的时间,就已经练到了跟他LV3一个等级的水平。
当初,他摘桃树叶杀人,跟现在的李召嗣施展的赵家飞刀,如出一辙。
年轻人飘不得,他摇头说:“没你元普叔厉害,还需要努力。”
这不是假话,赵元普对赵家飞刀的理解,确实比他还深入。
反正话里的意思你自己品,你连你元普叔都比不上,还来跟你爹比?
李召嗣又被打击了。
少年人自从出融江县以来,还是第一次动手杀人,之前杀的都是虫子。
他有些担忧,又回头,问道:“爹,咱们真的有必要杀这么多人吗?
我们只是守护家园的义军,不是造反的叛军。”
“是啊,你们是义军,你们帮助朝廷打退了西蚕妖国的妖军,可是朝廷说你们是叛军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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