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尊近日“侍奉”药饮不辞辛苦,每次都是亲自端着药来,坐在床边好劝歹劝地劝他喝。
喝的时候又盯着他的喉咙看,一直到南宫耀把碗底喝得空了,不剩一滴,他才肯停止啰嗦。
否则便偶尔唬他要以灵修为惩罚的手段,这事儿对于南宫耀而言算是极为有效的法子了,喝完还要再求一碗的那种,比说能提升他灵力的好处还要管用。
无奈人家是腐灵,南宫耀也不敢下狠手去修理他,任由他每日两次地端了药来,自己便以一种“喝就喝了,只当对自己有好处”的心思,全盘接纳了。
七日转而之间过去了,他的身子也松乏许多,整日懒洋洋地窝在院子里,对着硕大的银杏树发呆。
寻一长廊坐下,也不知坐了多久了,眼见着庭里的风景从黄灿灿的明朗渐渐转昏黄,数只萤火虫从角落里冒出,忽闪忽闪地夺人眼眶。
几近天黑,各处的烛灯也都同时地亮了起来,点在屋檐下墙壁上的红焰,像寻常人家门前灯笼。
心里惬意,踏足庭中,追了扑闪的虫子去,只用手心催着它们跑,半天下来,一只也没捏住。
萤火虫一点事没有,聚得更多了,他自己倒是累了,索性靠在树上假寐,听着叶片凋落的声音,不胜欢喜。
他是最喜银杏的,越长越葱茏的粗壮,越令他心喜,虽说世上只有一种银杏,但每棵树的每片叶子都有他的独到之处,手心捧不住的扇形,犹如迎风飘扬的裙摆。
还能拿来做趁手的武器呢,扑棱棱以假乱真的飞蛾,非寻常叶片可比拟。
想到这里,南宫耀抱头就地躺下,望着月之疏影,心思渐渐飘远。
直至一阵窸窣声在头顶响起,虽然微乎其微,但南宫耀确实耳力强,听声音也是忽远忽近,但最后是越来越近。
他不禁皱了皱眉,辨得那声音近在咫尺,他身手敏捷,飞速撤了身子滑出,在地上翻了个身而起,单膝蹲跪,翘头与那顽物四目相对。
眼里冒着绿光的蛇头,正嘶嘶地吐着信子,幽长的身子盘踞树身,灯光下的鳞片饱满且泛着冷光,摆晃着尾巴警惕地盯着他。
南宫耀咽咽口水,先试着与之交谈一二:“蛇兄,这天昏地暗的,在下无意冒犯。可……蛇兄可否变了人形来,让在下好生向蛇兄赔罪赔罪?”
对着蛇说话真是头遭,只是几天前才被一条蛇咬过,当天晚上便出了幻觉,他不能不怵,谨慎一点总比惹怒了他被偷袭的好。
只是蛇兄似乎并不能体察他的心思,虽吐着信子从树上游下来了,身子却没进草中,与昏暗的坏境融为一体,仿佛下一秒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,再攀到他的腿上咬上一口。
光是想到便觉得瑟瑟发抖了,南宫耀大着胆子往廊下走,每走一步就要稍微探个一小步,生怕踩到不该踩的东西了。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他那快到廊中便放松警惕的一大步,重重踩在那堆软绵绵的东西上时,他的魂儿都快吓没了,嘴里念着“天地爷爷饶命”,以火速的步伐沿着回廊跑,逃命似的。
也确实在逃命,毕竟紧随其后响起的窸窣之声,真是一刻也没放缓,想必那蛇也在穷追不舍。
南宫耀蹿过一扇门去,转而又是围着一株银杏树设立的方形回廊,逃到对面的匝门里去,左右便是一条阔道,继续跑,依稀迎面来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。
他如同找到救世主一般,拼了命地朝两人飞奔,径直撞进了高个的怀里,被揽了下来,摸到体形健硕,他便不松手了,紧紧抱着此人,恨不得整个人骑上去。
魂尊黑着脸撑扶着他,问:“身子是好了吗,敢这样跑出来,药都喝完了吗?”
南宫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正害怕着呢,哪里有心思回他的话,软趴趴地瘫在他胳膊上就说:“真是不枉人家说‘草里蛇,赛飞箭’,吓死我了吓死我了!”
他拍着胸口努力维持着平稳,从人家身上直起腰杆,咳咳两声,后知后觉,脸不红心不跳地说:“啊,我就是闲太久了,感觉腰酸腿痛的,四处跑跑,不小心撞到了您,您没事吧?”
“师尊干嘛要接住他?这样冒失的家伙,非得狠狠摔他一个跟头才像话呢!”一道凌厉的女声从魂尊身后传来。
南宫耀偏头去看,却被魂尊拉了胳膊晃晃悠悠地正好挡住了,魂尊摆弄着他的胳膊,问:“腰酸腿痛?那胳膊呢,胸口呢,闷不闷?这儿呢,疼不疼?”
眼瞧着这人四处戳戳,手劲又极大,快给自己肚皮戳穿了,南宫耀赶忙拍打走了他的手,回着:“没事没事。”再这么戳下去,就得出事了。
心思早被他身后的人吸引去了,根本无暇听魂尊后面的话是什么,南宫耀探着眼神往他后面瞧,像是知会他心意似的,站在魂尊身后的姑娘便向前走了两步,一只围在此人脖颈上的长物便吓穿了他的魂。
“哎呦”一声,南宫耀又重新抱上了面前人的腰,手扣得紧,魂尊挣脱几下也没挣脱得开,只好拍着他的胳膊,安抚道:“既然没事,怎么好端端腰酸背痛了呢?你一直抱着我不说话也不行啊,待我检查了你的伤痛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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