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眼珠突然暴凸,狼头钉“咔”地弹出,直取姜黎眉心。萧景珩的广袖卷过她后腰,毒钉擦着发髻扎进《大梁律》书脊,烫出个焦黑的“弑”字。
“律法都敢烧,不愧是漠北蛮子。”姜黎扯过书册拍灭火星,忽然眯起眼,“这‘弑’字的捺笔走势……是王尚书的字迹!”她踹开瘫软的人傀,赤足碾碎满地算盘珠,“老东西上月参我‘目无纲纪’的折子,落款就是这个狗爬捺!”
鎏金链绞住窗边欲逃的灰雀,萧景珩从雀爪竹筒中抽出密信:“王妃猜猜,王尚书给单于的投诚信,用的可是御赐的紫毫笔?”
姜黎凑近细看信上朱批,突然嗤笑:“何止紫毫笔,连印泥都是户部特供的鲛人血——李侍郎上月丢的那盒印泥,原来抹在这腌臜玩意儿上了!”她甩手将密信掷向烛台,火舌窜起的刹那,书架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。
整面书墙突然向两侧裂开,露出丈余宽的暗室。三百盏长明灯照得密室亮如白昼,正中玄铁架上悬着幅女子画像——红衣墨发,心口插着鎏金链,与姜黎眉眼如出一辙。
“这画……”姜黎的毒指甲在画框上刮出火星,“我娘临终前烧掉的遗像,怎么在你这瘸子手里?”
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灯油,链梢轻点画像右下角的题字:“永昌三年,天机阁主姜沅镇杀漠北狼主于此——王妃不觉得,这落款时辰比你的生辰早了二十年?”
姜黎突然拽过他衣襟,两人鼻尖几乎相贴:“你早知道我的血脉关联天机阁?”
“比王妃知道糖蒜要配陈醋早三年。”他笑着拂开她肩头落灰,“毕竟当年捡到某个炸厨房的小疯子时,她腕间的火凤纹正在啃糖蒜。”
密室穹顶突然砸落碎石,十八具铜人傀儡破壁而出。为首者手持鎏金狼头杖,杖尖正对着画像心口:“恭迎疯凰归位——”
“归你祖宗!”姜黎毒指甲劈断狼头杖,飞溅的金屑却在空中凝成符咒。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她腰身急退,原先立足处的地砖已化作沸腾的金液。
铜人眼眶中射出红线,密密麻麻缠住画像。姜黎心口骤痛,腕间金血不受控地涌向红绳:“老东西们……拿我娘当阵眼?!”
“王妃的血,借本王一用。”萧景珩突然咬破她指尖,就着金血在掌心画符。鎏金链与血符相触的刹那,三百盏长明灯齐齐炸裂,火海吞没了铜人大阵。
姜黎反手掐住他脖颈:“你找死?!”
“找的是生路。”他喉结在她掌心滚动,笑得胸腔震颤,“天机阁的焚天阵,需疯凰血为引,鎏金骨为柴——王妃现在杀我,这火能烧到漠北王庭。”
密室外忽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呐喊,朱雀卫嘶声急报:“单于大军距城门三十里!扬言要迎娶疯凰冲喜!”
姜黎的毒指甲在萧景珩颈间划出血线:“听见没?有人要抢你未亡人的名分。”
“那得看他有没有命喝交杯酒。”萧景珩突然揽过她的腰,两人坠入突然开裂的地缝。炽热的鎏金链缠成茧状,裹着他们跌进更深处的暗河。
水花四溅中,姜黎抹了把脸上的金血,正要开骂,忽见河底沉着具白玉棺。棺中女子双手交叠心口,指间缠着串糖蒜形状的玉坠——与她腰间挂的一模一样。
“娘……”
暮色四合,姜黎赤脚踩在浴池边的白玉阶上,染蓝的指甲撩起一捧温水。水面忽地泛起涟漪,几尾红鲤翻着肚皮浮起,鳞片下渗出的金血将池水染成琥珀色。
“单于连鱼都不放过?”她毒指甲钳住鱼鳃,扯出半截未消化的人皮信笺,“‘朔月浴凰血,天地共沉沦’——这酸诗抄得比我院里三岁娃娃还烂!”
萧景珩的轮椅碾过屏风后的青砖,鎏金链梢卷走飘到脚边的信纸:“王妃的洗澡水,倒是比朱雀卫的暗哨更招人惦记。”他指尖轻弹信纸,朱砂字迹遇水化开,凝成只振翅血蛾扑向姜黎后颈。
“雕虫小技!”姜黎反手将血蛾拍进池水,毒液嗤嗤蒸腾起紫雾,“瘸子,你府上的浴池该刷了——这池底青苔都长成漠北狼头纹了!”
鎏金链突然缠住她脚踝,萧景珩腕间发力将人拽离水面。原先立足的白玉砖“咔嗒”翻转,弹出排淬毒银针,针尖泛着与红鲤金血同样的光晕:“王妃的玉足,比漠北探子的命金贵。”
“金贵你祖宗!”姜黎挣开链子,赤足踏上池畔香炉。炉中沉水香混着腥甜,她一把掀翻炉盖,灰烬里滚出颗鎏金狼牙,“单于的狗牙都塞进熏香了?难怪这几日头疼!”
水面突然咕嘟冒泡,十八朵金莲破水而出。姜黎的毒指甲刚触及花瓣,莲心“啪”地炸开,溅出黏稠的金液。萧景珩广袖翻卷将她裹进怀里,金液擦着袖角泼上屏风,绢面瞬间腐蚀出北斗七星阵。
“北斗主死——”姜黎盯着阵眼处的狼头符,毒指甲在池壁刮出火星,“老东西们是想让我泡在棺材里沐浴?”
话音未落,池底青石板轰然塌陷。姜黎拽着萧景珩的衣襟坠入暗流,鎏金链缠住浮木才免于被漩涡吞没。湍急的水流中,无数具缠着水草的骷髅伸手抓来,指骨上皆刻着“姜”字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疯批王妃今天也在拆系统CPU请大家收藏:(www.qbxsw.com)疯批王妃今天也在拆系统CPU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