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进打量他一番,见他虽穿囚服,却身姿挺拔,眼神沉稳,不由赞道:“果然是条好汉!我在东京时,便听过林教头的名声,没想到竟在此处相逢。”他对差拨道,“林教头是我的朋友,往后在营里,你多照看些。”
差拨连忙应道:“不敢当!小人定会照办!”
柴进又道:“林教头,我庄上今日备了些薄酒,不知你肯不肯赏光?”
林冲正愁没机会报答柴进的照拂,忙道:“敢不从命?”
柴进的庄院离牢城营不远,青砖黛瓦,气派非凡。刚进院门,就见一个身穿绿袍的汉子迎了出来,约莫三十多岁,身材魁梧,腰间别着根铁棒,正是柴进的教师洪教头。
“大官人回来了。”洪教头瞥了眼林冲,见他是个囚徒,脸上顿时露出不屑,“这就是您说的那个教头?我看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柴进皱眉:“洪教师,休得无礼。这是林冲林教头。”
洪教头却像是没听见,径直走到林冲面前,下巴抬得老高:“你就是那个被高俅陷害的林冲?听说你在东京有些名声,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?”
林冲不想惹事,拱手道:“小人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洪教头冷笑,“我看是怕了吧!也是,一个戴罪的囚徒,哪还有什么本事。”他转向柴进,“大官人,这种人配不上您的款待,不如让我把他打出去!”
柴进本就爱结交好汉,见洪教头如此无礼,心中不快,便对林冲道:“林教头,洪教师性子直,你别往心里去。不过嘛,若是你肯露两手,也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本事。”
林冲还想推辞,洪教头却步步紧逼:“怎么?真不敢?还是说,你那本事都是吹出来的?”他一把抢过旁边庄客手里的棍子,扔到林冲面前,“捡起来!今日若不打一场,休想出这院门!”
林冲看着地上的棍子,又看了看柴进期待的眼神,心中那股被压抑许久的豪气忽然涌了上来。他缓缓弯腰,拾起棍子,沉声道:“既然洪教师执意要比,那小人就献丑了。”
“这才像话!”洪教头摆开架势,铁棒一横,“看招!”他的棒法倒是刚猛,带着风声直劈林冲面门。
林冲不慌不忙,侧身避开,棍子顺势往洪教头下盘扫去。洪教头连忙跳开,反手一棒打向林冲腰侧。两人你来我往,转眼斗了十几个回合。
柴进在旁看得喝彩:“好!”
洪教头越打越急,见久战不下,渐渐乱了章法。林冲看准一个破绽,猛地一棍格开他的铁棒,随即手腕一翻,棍子直指洪教头胸口。洪教头躲闪不及,被棍子点中,踉跄着后退几步,“扑通”一声坐在地上。
满院庄客都看呆了,随即爆发出一片叫好声。
林冲扔了棍子,拱手道:“承让了。”
洪教头满脸通红,爬起来就要再打,却被柴进喝止:“洪教师!输了就是输了,休得胡闹!”他转向林冲,笑道,“林教头好功夫!我今日算是开了眼界。”
正说着,庄客来报,说备好了酒席。柴进拉着林冲往正厅走,洪教头跟在后面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眼中却多了几分敬畏。
酒过三巡,柴进取出一锭银子,递给林冲:“林教头,这点心意你收下,在营里用得着。”
林冲推辞道:“大官人已经照拂小人许多,怎好再受恩惠?”
柴进把银子塞进他手里:“你我一见如故,谈什么恩惠?再说,我敬的是你的本事和为人。”他又道,“若是在营里待得不顺心,就来我庄上住几日,我这庄院虽不比东京繁华,却也清静。”
林冲心中感动,举杯道:“大官人之恩,小人没齿难忘!”
两人正喝得投机,忽听院外传来争吵声。一个庄客跑进来:“大官人,洪教师……洪教师他拿着铁棒,说要再跟林教头比试,拦都拦不住!”
柴进皱眉:“这洪教师,真是不知好歹!”
话音未落,洪教头已经闯了进来,双目赤红,手里紧紧攥着铁棒:“林冲!方才我是让着你,有种再跟我打一场!”
林冲放下酒杯,站起身:“洪教师,胜负已分,何必再打?”
“少废话!”洪教头怒吼一声,举棒就朝林冲打来。这一棒用了十足力气,带着风声,竟像是要取林冲性命!
柴进大惊:“洪教师,住手!”
林冲眼神一凛,侧身避开,反手抓住洪教头的手腕。洪教头只觉手腕一麻,铁棒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林冲冷冷道:“洪教师,我敬你是柴大官人的教师,一再让你,你却得寸进尺。真要打,我能让你站着出去吗?”
洪教头被他眼中的杀气吓得一哆嗦,酒意顿时醒了大半。他看着地上的铁棒,又看看林冲沉稳的眼神,终于明白——自己与林冲,根本不是一个档次。
“我……我输了。”洪教头低下头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。
柴进松了口气,对庄客道:“把洪教师扶下去歇息。”又对林冲道,“林教头,让你见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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