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道:“无妨。洪教师只是一时冲动。”
经此一事,柴进对林冲更是敬重,留他在庄上住了三日,才派人送他回牢城营。临别时,柴进又给了他不少银两和衣物,再三叮嘱:“若有难处,随时来找我。”
林冲回到牢城营,差拨果然对他格外客气,不但免了他的劳作,还把天王堂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其他囚徒见他有柴进撑腰,也不敢来招惹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林冲渐渐适应了牢城营的生活。每日里,他除了在天王堂焚香扫地,便是在院里练习拳脚,或是去柴进庄上盘桓几日。柴进见他武艺高强,便请他指点庄客们练武,林冲也不推辞,悉心教导,庄客们个个对他敬佩不已。
这日,林冲正在柴进庄上指点庄客练武,忽听外面有人喊:“柴大官人,东京来人了!说是给您送书信的!”
柴进接过书信,拆开一看,脸色忽然变了。林冲见状,忙问:“大官人,怎么了?”
柴进叹了口气:“是高俅的书信。他说……要把你转到草料场去。”
林冲心中一沉——草料场在沧州城外,偏僻荒凉,高俅这是想把他调离柴进的庇护,好下手害他!
柴进道:“林教头,这草料场怕是个陷阱,你不能去!”
林冲沉默片刻,道:“我若不去,他们定会找别的由头害我,反倒会连累大官人。”他握紧拳头,“我去!我倒要看看,高俅能奈我何!”
柴进知道他的性子,劝也无用,只得道:“那你多加小心。我让几个庄客跟你同去,暗中保护你。”
林冲摇头:“不必了。人多反倒显眼。我自己能应付。”他看着远处的天空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若真到了万不得已,我林冲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!”
三日后,牢城营的差拨来传令,让林冲即刻前往草料场。林冲收拾好行李,与柴进告别,背着包裹,独自往城外走去。
沧州城外寒风呼啸,卷起漫天黄沙。林冲裹紧了身上的衣服,脚步坚定。他知道,前方等待他的,或许是更凶险的陷阱,但他别无选择——有些债,终究要讨;有些冤,终究要雪。而那根被他随手扔在柴进庄院的棍子,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场酣畅淋漓的比试,也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。
草料场的草屋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中,四周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偶尔掠过的寒鸦。林冲推开屋门,见里面堆满了草料,墙角有个土炕,还算干净。他放下包裹,生起一堆火,暖和了些,心中却始终悬着——他知道,高俅的人,迟早会来。
夜渐渐深了,雪开始下起来,越下越大,很快就覆盖了整个草料场。林冲躺在土炕上,听着外面的风雪声,辗转难眠。他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尖刀,那是柴进硬塞给他的——今夜,注定不会平静。
果然,三更时分,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林冲悄悄起身,从门缝里往外看,只见三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往草料场走来,手里都拿着火把——正是陆谦、富安,还有一个牢城营的差拨!
“林冲这小子,肯定在里面睡觉,烧死他!”富安的声音带着几分阴狠。
陆谦道:“小心点,烧干净些,别留下痕迹。”
林冲眼中燃起怒火——这些人,竟真的赶尽杀绝!他握紧尖刀,悄悄推开门,躲在草料堆后,等着他们靠近。
那三人走到草屋前,点燃火把,就往草料上扔。干燥的草料遇火即燃,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。陆谦看着火光,得意地笑道:“林冲,这下你死定了!”
就在这时,林冲猛地从草料堆后跃出,手中尖刀寒光一闪:“陆谦!我等你很久了!”
陆谦三人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跑。林冲哪肯放过他们,提刀就追。风雪之中,一场生死较量,就此展开。而那熊熊燃烧的草料场,照亮了整个夜空,也照亮了林冲眼中不屈的光芒——这世道若容不下一个公道,他便自己杀出一个公道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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