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荆州军阵中,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!**
“关将军神威!”
“水淹七军!威震华夏!”
“万胜!万胜!万胜!”
欢呼声浪一波高过一波,直冲云霄,甚至压过了洪水的咆哮!士兵们狂热地挥舞着兵器,敲打着盾牌,脸上洋溢着近乎疯狂的崇拜与胜利的狂喜。关羽水淹七军,生擒于禁,阵斩庞德,一战而覆灭曹魏数万精锐!此等功业,旷古烁今!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,飞向四面八方。关羽的声望,在荆州军、在天下人心目中,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!如同正午的骄阳,光芒万丈,不可逼视!
曹操在许都闻此噩耗,惊得手中玉杯坠地粉碎!他脸色煞白,须发皆颤,指着地图上襄樊方向,竟半晌说不出话来。良久,才发出一声惊惧交加的长叹:“孤…孤纵横天下三十年,未尝遇此等挫败!关羽…真乃天神也!”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这位枭雄的心,他甚至不顾众谋士劝阻,仓促下令,欲迁都以避关羽锋芒!关云长之名,威震华夏!
***
**樊城外,荆州军大营。**
连日暴雨已停,但天空依旧阴沉,湿冷的空气弥漫着浓重的血腥、淤泥和尸骸腐败的混合气味。然而,荆州军大营内,气氛却如同沸腾的油锅!
巨大的篝火在营地中央熊熊燃烧,噼啪作响,将周围映照得亮如白昼。火头之上,整只的肥羊、成扇的猪肉被烤得滋滋冒油,金黄色的油脂滴落火中,腾起阵阵带着焦香的烟雾。成坛的美酒被拍开泥封,浓郁的酒香混合着烤肉的香气,肆意弥漫。空气中充满了放肆的笑声、粗豪的划拳声、兵刃碰撞的铿锵声。
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。士兵们三五成群,围坐在篝火旁,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唾沫横飞地讲述着白日的惊险与辉煌,将关羽的神威渲染得如同天神下凡。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亢奋的红光,眼神迷离,沉浸在巨大的胜利喜悦之中。
关羽高踞主位。巨大的帅案上,同样摆满了丰盛的酒肉。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绿袍,金甲在火光下熠熠生辉。美髯梳理得一丝不乱,更添威仪。连日征战的风霜疲惫,似乎被这空前的胜利彻底洗去。他面泛红光,丹凤眼中精光四射,顾盼自雄。亲兵将领们轮番上前敬酒,言辞间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。
“君侯神威!水淹七军,于禁束手,庞德授首!此功足以彪炳青史,震烁古今!”
“曹贼闻风丧胆,竟欲迁都!此皆君侯虎威所至!”
“假以时日,北伐中原,直捣许都,迎回天子,亦非难事!君侯之功,当在韩信、卫霍之上!”
溢美之词如同潮水般涌来。关羽来者不拒,哈哈大笑,举杯痛饮。烈酒入喉,如同火焰般烧灼,更添豪情。他抚摸着长髯,目光扫视着下方狂热的人群,享受着这登临绝顶的快意。
然而,在这烈火烹油、鲜花着锦的喧嚣之下,阴影如同毒蛇般悄然滋生。
“报——!” 一名传令兵浑身泥泞,气喘吁吁地奔入大帐,单膝跪地,“启禀君侯!江东孙权遣使者诸葛瑾前来,已至营外!言…言有要事相商!”
喧闹的宴席为之一静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关羽。
关羽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耐。他重重地将金樽顿在案上,琼浆玉液溅出。“碧眼小儿,紫髯鼠辈!” 他冷哼一声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刺骨的冰寒,“早不来,晚不来,偏在此时!定是见我大破曹军,威震华夏,心生畏惧,前来摇尾乞怜,欲分一杯羹!哼!我荆州儿郎浴血奋战之时,他在何处?如今倒想来捡现成的便宜?痴心妄想!”
他大手一挥,如同驱赶苍蝇:“不见!告诉那诸葛子瑜,让他从哪来回哪去!荆州之事,不劳江东费心!” 语气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。
帐中诸将面面相觑,有人欲言又止。谋士潘濬(字承明)眉头微蹙,上前一步,拱手低声道:“君侯息怒。孙权虽居心叵测,然名义上终为盟友。如此轻慢其使,恐…恐授人以柄,激化矛盾。不若虚与委蛇,探其虚实,再作定夺?”
关羽丹凤眼一斜,锐利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潘濬,带着浓浓的不悦:“承明何出此言?盟友?那碧眼小儿,坐拥江东,不思进取,只知龟缩一隅,坐观成败!我关云长水淹七军,威震华夏,他孙权算什么东西?也配与我谈盟友?我视江东鼠辈如土鸡瓦狗尔!遣使?不过是惧我兵锋,前来试探!不必理会!” 他言语间对江东、对孙权的鄙夷,赤裸裸地展露无遗。
潘濬脸色微变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再说什么,默默退回原位,眼中忧虑更深。
关羽不再理会,重新举起酒杯,对着帐下诸将,豪气干云:“来!诸君满饮此杯!待雨停水退,整顿兵马,一鼓作气,拿下樊城!曹仁匹夫,已成瓮中之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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