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抹失望,却很快被慌乱盖住:“我、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娘就是怕我嫁过来吃苦,其实我能干活,我在生产队里挣十分工,喂猪、割麦子都行……”她越说越小声,辫梢上的红毛线跟着晃,像只想飞却飞不起来的蝶。
何雨柱忽然想起妹妹雨水。当年爹跑了,雨水抱着他大腿哭,说“哥,我不吃白面馍,我吃窝窝头就行”,跟眼前这姑娘眼下的神情,竟有几分像。他从兜里摸出块水果糖,剥了糖纸递过去:“别紧张,我没别的意思。这糖你拿着,给家里弟妹带回去——我妹妹雨水也爱吃这个,橘子味的。”
秦淮茹盯着他掌心的糖,忽然想起临出门时娘塞给自己的鸡蛋,还在布包里揣着。她鬼使神差地接过来,糖纸在指尖发出“沙沙”响,抬头时眼里多了些水光:“你妹妹……多大了?”
“十五,在钢厂子弟学校念书。”何雨柱靠着槐树坐下,指尖敲了敲树干上的暗劲凹痕——那痕迹被树皮裹了半圈,像道正在愈合的疤,“她啊,比我机灵,会认图纸,李师傅说将来能当钳工技师,比我这做饭的有出息。”
日头爬上中天时,媒婆吴大娘晃着花手绢回来了,身后跟着易中海。老头儿穿件洗得发蓝的中山装,领口别着支钢笔,老远就笑着打招呼:“柱子,跟小秦聊得咋样?我就说这姑娘合适,手巧心善,跟你妹妹也能处得来——”
“一大爷,您可别忙活了。”何雨柱打断他,指了指秦淮茹手里的糖纸,“小秦是好姑娘,可我这庙小,容不下大佛。再说了,”他忽然看向易中海,眼里带着三分笑七分冷,“贾家不是有抚恤金么?二百万呢,买十台缝纫机都够,您老不如帮东旭说说,别可着我一个人薅羊毛。”
易中海的笑僵在脸上,指甲抠着中山装口袋——何雨柱这话,明着说缝纫机,暗着戳他帮贾家算计的心思。旁边的秦淮茹听得一头雾水,却也察觉到气氛不对,忙站起身福了福:“大爷、柱子哥,我该回去了,我娘还等着我喂猪呢……”
“哎哎,别急啊!”媒婆赶紧打圆场,拉着秦淮茹的手往院外走,嘴里念叨着“回头再唠”,路过中院时还瞪了易中海一眼——好好的亲事,让这老头儿搅和了。
何雨柱看着她们的背影,忽然想起秦淮茹辫梢的红毛线。那截毛线在风里飘了飘,很快消失在月洞门外,像个没做完的梦。他弯腰捡起木盆,肥皂水泼在槐树根下,惊起两只黑色的甲虫——暗劲入门后的第一遭相亲,就这么无疾而终,倒也好,省得被易中海他们算计。
傍晚收工,何雨柱骑车路过国营副食店,忽然拐了进去。玻璃柜台里摆着水果糖,橘子味的、菠萝味的,纸包上印着“增产节约”的红标。他数了数兜里的粮票,买了十块糖,又特意挑了张印着牡丹花纹的糖纸——雨水准喜欢。
四合院的灯次第亮了。西厢房的窗台上,何雨柱摆着刚洗好的工装裤,袖口的小洞已经用蓝线补了,针脚细密,像排整齐的小蚂蚁——定是雨水昨儿个趁他不在补的。他摸出怀里的地图,借着煤油灯的光又看了眼,“西直门外废砖窑”那行字底下,杨佩元用红笔添了句:“子时初刻,东南角第三块砖下。”
窗外传来贾张氏骂街的声音,混着梆子戏的唱腔,在暮春的夜里飘得老长。何雨柱吹灭油灯,躺在木板床上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床头——秦淮茹的脸忽然晃了晃,那双含着水光的眼,还有辫梢的红毛线,像幅褪了色的年画,贴在记忆的墙上。
暗劲入门的热流在丹田打转,何雨柱忽然笑了。比起琢磨相亲娶媳妇,他更惦记着西直门外的废砖窑——师傅说的八棱梅花锏,说不定就藏在某块砖底下,等着他这暗劲初成的小子,去揭开国术传承的老封皮。
夜风掀起窗纸,漏进几缕槐花香。何雨柱翻了个身,把糖纸夹进枕头底下——明天,该去给师傅送药膳了,顺便问问,那锏把儿上的“暗劲催锏诀”,究竟是个啥路数。至于秦淮茹……缘分这事儿,就跟暗劲似的,得等着水到渠成,急不得。
这一晚,四合院的梦照旧热闹。何雨柱却睡得踏实,掌心贴着地图上的“废砖窑”标记,像攥着把打开新世界的钥匙——比起儿女情长,他更清楚,在这世道里站稳脚跟,靠的不是缝纫机,不是媒婆的巧嘴,而是掌心里的劲、脚底下的路,还有怀里揣着的,比糖纸更重的,国术传承的分量。
窗外,老槐树沙沙作响。某片槐花忽然落下,粘在何雨柱补好的袖口上——像个轻轻的吻,却带着春天独有的,充满希望的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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