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“哦”了一声,目光在屋里转了转,落在西厢房的门上——那间房以前是雨水住的,现在空着,木门上还贴着雨水去年过年时剪的红窗花,边角有些卷边。他忽然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:“柱子啊,不是一大爷说你,雨水才五岁,正是离不开哥的时候,你咋能把她送出去呢?万一你师傅家……”
“一大爷放心,李师傅家待雨水好着呢。”何雨柱打断他的话,往铝壶里添了瓢水,“昨儿师娘还给雨水纳了双新鞋,粉布面儿,绣着小花儿,雨水喜欢得不得了。”他没说的是,李保国老伴儿昨晚特意炒了盘鸡蛋,让雨水带给何雨柱,说是“孩子长身体,别亏着”。
易中海张了张嘴,想说啥,又咽了回去。他盯着何雨柱手里的铝壶,忽然想起自家那间挤巴巴的东屋——老伴儿、儿子、儿媳,加上孙子,五口人睡一张土炕,要是能把西厢房要过来,解放两口子就能有个单独的屋了。想到这儿,他忽然换了副语气,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:“柱子,雨水搬走了,这西厢房空着也是空着,要不……让给一大爷家放放杂物?你放心,等雨水回来,保证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。”
何雨柱手里的铝壶顿了顿,壶嘴儿的热气扑在脸上,烫得他眼皮子跳了跳。他想起刚搬来四合院时,易中海总说“柱子啊,以后四合院就是你的家,有啥事儿找一大爷”,可每次分煤球、分菜帮子,这“一大爷”总是先紧着自家和贾家,轮到他和雨水,只剩些碎渣子。此刻看着易中海脸上的笑,他忽然觉得恶心——合着雨水搬走,这人第一反应不是关心孩子,而是惦记着那间空房?
“一大爷,西厢房里还堆着雨水的东西呢。”何雨柱放下铝壶,指尖蹭了蹭裤腰上的帆布带,“再说了,雨水虽说去师傅家住,可不定啥时候就回来,房子还是留着吧。”易中海的脸色僵了僵,干笑两声:“也好,也好,孩子的东西,总归是要留着的。”说着,他拎起饭盒,转身往院外走,鞋底碾过槐花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。
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杨佩元说的“防人之心不可无”。这四合院看似平静,可每个人心里都揣着本算盘——三大爷算计着粮票,贾张氏算计着亲事,易中海算计着房子,唯有他和雨水,像老槐树上的两片叶子,风一吹,就只能紧紧挨着。
早饭过后,何雨柱拎着帆布包出门,路过贾家时,听见里头传来贾张氏的念叨:“东旭,今儿个见了姑娘,嘴要甜些,就说你在钢厂当钳工,转正申请书都交了……”他没停下脚步,帆布包在肩头晃荡,里头装着李保国给的酱牛肉,用油纸包了三层,还透着热乎气。
出了四合院,胡同里飘着煤烟味儿。何雨柱路过国营副食店,看见橱窗里贴着张“移风易俗”的标语,旁边是张寻人启事,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中山装,领口别着支钢笔——那是铁骨武馆失踪的学徒,跟年前赵铁柱兜里的药方有关联。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个左眼角有疤的男人,想起易中海盯着西厢房的眼神,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来——这世道,真是乱透了。
可乱归乱,日子还得往前过。何雨柱摸了摸胸前的毛主席像章,铁皮材质,硌得慌,却让他心里踏实。他想起妹妹在李保国家啃玉米饼的模样,想起杨佩元教他暗劲时眼里的光,忽然觉得,就算这四合院的人都算计着他,只要心里装着该护的人,手里攥着该使的劲,就没啥可怕的。
毕竟,有些东西,比一间空房、几张粮票,重要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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