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风卷着槐树叶灌进小院,何雨柱攥着那块灰棕色布料的手心里渗着汗。布料边缘还留着他跟敌特扭打时蹭到的煤渣,绣着黑线的图案在暮色里像条蜷曲的蛇,让他想起今早铁骨武馆李二虎倒在血泊里的样子——那小子手里攥着的药包散了一地,黄芪和党参滚进排水沟,沾着血污的模样跟此刻手里的布料一样扎眼。
“师傅,这玩意儿是从那家伙棉袄内袋掉出来的。”何雨柱往前探了探身子,石桌上的煤油灯晃了晃,灯芯“噼啪”爆响,把杨佩元脸上的皱纹照得更深了。老人正往旱烟袋里填烟丝,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,听见这话突然顿住,烟袋锅在黄铜烟嘴上磕出清脆的响。
“幽冥刺的标记。”杨佩元吐出一口浓烟,烟雾在他佝偻的肩头打转,“三十年前东洋浪人进北平城,领头的那个佐佐木,袖口就绣着这玩意儿。他们管这叫‘地刺图’,专记着见不得人的窝点。”他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,枯瘦的手指划过布料上扭曲的线条,“柱子,你瞅这纹路,像不像西直门内的胡同?斜斜岔出去的这条,怕是甜水井胡同的支巷。”
何雨柱凑近了些,煤油灯的热气扑在脸上。他没去过东洋,却记得小时候跟着父亲走街串巷卖货,西直门内的胡同曲里拐弯,像老太太纳的千层底,针脚密得能藏住风。可眼前这串黑线勾成的图案,若不是师傅点破,任谁看都是团乱麻——偏生杨佩元指尖划过某道弧线时,他突然想起上周在军管会看见的城区地图,护城河的走势跟这图案右下角的弯度竟分毫不差。
“师傅您是说……这是敌特的窝点地图?”何雨柱嗓子眼里发紧,想起王卫国说过的话:“最近城西老槐树底下总停着辆带篷子的三轮车,见着穿蓝布褂子的就递烟。”此刻再看这布料,那些歪歪扭扭的黑线竟像是活了过来,在他眼前织成一张网,网眼里藏着带血的刺刀和发报机的滴答声。
杨佩元没吭声,却颤巍巍地从藤椅旁的旧木箱里摸出个油纸包。油纸边角磨出了毛边,里头裹着块颜色相近的布料——只是这块布料上的黑线更粗,某个节点处还缀着粒暗红的斑点,像干涸的血珠。“这是上个月军管会清缴西四牌楼那伙人时,我从汉奸刘三儿鞋底抠出来的。”老人把两块布料并排放到石桌上,煤油灯的光在中间投下道阴影,“你看这儿,”他指尖点在两块布料的交界处,“弧形纹路接茬的地方,是不是像座桥?”
何雨柱猛地想起今早追凶时,那敌特曾拐进过一座石拱桥——桥栏上雕着残缺的石狮子,桥洞底下漂着隔夜的菜帮子。他咽了口唾沫,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院里格外清晰:“师傅,难不成这两块布拼起来,是敌特藏物资的地方?”
“藏物资?”杨佩元突然冷笑一声,烟袋锅在石桌上磕得“咚咚”响,“哪儿有那么简单。当年东洋鬼子在通州修仓库,外头堆着稻草垛,底下埋的全是三八大盖。这些龟孙子如今学精了,后勤点藏在老百姓堆里,粮食掺着霉面,枪支裹着尿布——上个月老张他们端了个粮店,米缸底下全是发报机零件。”他咳嗽起来,老伴儿从屋里踉跄着出来,往他手里塞了个搪瓷缸子,缸身上“为人民服务”的红字褪得发白,里头泡着的胖大海在水里浮浮沉沉。
何雨柱盯着两块布料,突然想起李保国说过的话:“这年头,看见白面粉就得留个心眼,说不定底下埋着定时炸弹。”他伸手摸了摸布料边缘的针脚,竟发现某道线缝得格外密,指甲抠进去,竟挑出一小片卷起来的薄纸——纸上用蝇头小楷写着“戌时三刻,老槐树”,墨迹发蓝,是敌特常用的紫药水写的。
“好个‘幽冥刺’,连传递消息都藏在针脚里。”杨佩元接过纸片对着灯光看,皱纹里凝着霜色,“柱子,你记着,敌特的后勤点就像毒疮,不拔干净早晚要流脓。可拔疮得有把好刀——”他突然看向何雨柱,目光落在年轻人挺直的腰板上,“你如今明劲大成,提纵术练到第几层了?”
这话让何雨柱想起这半个月的苦功。每天天不亮,他就在鸿宾楼后院的老槐树上练“鹞子翻身”,青砖地上踩出的脚印被霜打了又晒,竟成了浅坑。太极元功拳的第七层“云手”,他已经能做到力透青砖而砖面不留痕迹,可师傅总说“差口气”——差的这口气,就在提纵术与内劲的契合上。
“第八道形桩还没吃透。”何雨柱老实交代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边缘,“昨儿练‘燕子抄水’,落地时还是震得水缸晃荡。”
“震得水缸晃荡?”杨佩元突然笑了,烟袋锅在石桌上敲出节奏,“当年我师父教我提纵术,让我在装满黄豆的笸箩里跳了三个月,鞋底磨穿三双,笸箩里的黄豆愣是没碎一颗。”他指了指墙角的旧笸箩,里头还堆着半筐去年的陈黄豆,“明儿起,你在这笸箩上练‘蜻蜓点水’,什么时候能踩着黄豆跑圈儿,什么时候算入了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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