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廿五的午后,阳光正晒得人发懒,胡同口的槐树影在青砖路上晃悠。何雨柱拎着从学丰药馆抓的药材,踩着冻硬的土坷垃往鸿宾楼走,棉袄兜里还装着谢馆主塞的茉莉花茶,茶香混着药味,在冷风里飘出细碎的香。
街边的墙面上,“增产节约”的标语被风吹得边角卷起,底下是摆摊卖糖瓜的老汉,竹筐上盖着蓝布,时不时喊两嗓子:“糖瓜甜嘞,腊月廿五祭灶王爷喽——”何雨柱路过时,看见几个穿开裆裤的娃娃追着跑,鼻涕拖得老长,忽然想起妹妹雨水,嘴角不由扬了扬。
刚转过街角,前头的人流忽然骚动起来。何雨柱听见有人喊“黄包车撞人了”,抬头望去,见一辆人力车斜斜停在路中央,车夫脸色煞白地蹲在地上,车把手上还挂着半块掉了渣的玉米饼。车上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,三十来岁,袖口磨出毛边,却洗得发白,腰间鼓鼓囊囊的,像是别着个布包。
“让开!都让开!”
尖锐的喊声从斜后方传来。何雨柱下意识侧身,只见个穿灰布衫的男人从巷子里冲出来,头发沾着血碴,手里攥着个油纸包,跑起来时怀里掉出片晒干的黄芪——是药材。他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那灰布衫男人忽然停住,盯着黄包车上的白衬衫男人,牙缝里挤出句:“铁骨武馆的狗东西,拿了我的药就想跑?”
周围的人登时屏住了呼吸。何雨柱注意到,白衬衫男人的手正往腰后摸,指尖在衣料下绷得笔直,像是攥着什么硬东西。腊月的风卷着煤灰扑在他脸上,却掩不住他眼底的狠劲——那是常年练家子才有的眼神,和师傅杨佩元教桩功时的目光一模一样。
“你他妈属狗的?”白衬衫男人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股子狠戾,“老子花了钱,药材就是老子的,你铁骨武馆还想抢?”他话音未落,忽然抬手,油纸包“啪”地甩在地上,露出里头暗褐色的药粉,“睁大眼看看,这是老子从黑市淘的血竭,你敢动——”
“砰!”
一声闷响炸开,比过年的二踢脚还震耳。何雨柱只觉耳膜嗡地一响,就见白衬衫男人的话戛然而止,眉心多出个血洞,往后一仰栽进黄包车,怀里的布包滚落在地,露出几包用草纸裹着的药材,党参、黄芪、当归……混着鲜血在青砖路上散开。
人群登时炸了锅。卖糖瓜的老汉推翻了竹筐,糖瓜滚得满地都是;抱孩子的妇人尖叫着往胡同里钻,孩子的布鞋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;人力车夫连滚带爬地往后退,裤腿上沾了血碴,嘴里直念叨:“杀人了杀人了……军管会快来啊……”
何雨柱本能地往墙根躲,后背贴着冰凉的砖墙,心脏跳得跟擂鼓似的。他看见灰布衫男人手里攥着把漆黑的手枪,枪管还冒着烟,正一步步走向倒地的白衬衫男人,皮鞋踩在药材上,把当归片碾成碎末。
“跟老子装国术宗师?”灰布衫男人踢了踢白衬衫男人的腿,“明劲大成又咋样?子弹面前,你跟个臭虫没啥两样。”他忽然蹲下身,从白衬衫男人怀里翻出个铁皮盒,打开来,里头躺着半块黑褐色的东西——竟是麝香。
何雨柱瞳孔猛地收缩。这玩意儿他太清楚了,师傅杨佩元的伤正需要这个拔毒,可如今黑市上一克麝香能换半袋白面,寻常人根本见不着。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药包,忽然想起谢馆主说的“麝香性烈,半钱足以”,此刻看着那半块麝香,喉咙发紧。
“看够了?”
冷不丁的一句话,让何雨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他这才发现,灰布衫男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身,枪口正对着他藏身的墙根,硝烟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对方脸上有道刀疤,从眼角斜斜划到下巴,此刻扯出个笑,比哭还难看:“小子,躲在墙后头装鹌鹑呢?刚才你盯着药材看的眼神,比老子盯着仇人还狠——怎么,想抢?”
何雨柱没吭声,指尖悄悄扣住了腰间的牛皮带——那是师傅送的,说“关键时刻能当武器使”。他暗自运转提纵术,脚尖碾着砖缝,计算着从墙根到巷口的距离——八步,只要八步就能冲进旁边的胡同,可对方手里有枪,七步之内枪快,七步之外……还是枪快。
“别紧张,老子不杀无辜。”灰布衫男人忽然把枪揣进怀里,捡起地上的麝香塞进口袋,又踢了踢散落的药材,“不过你要是敢把今儿的事说出去——”他指了指白衬衫男人的尸体,“下场就跟他一样。铁骨武馆的人,老子见一个杀一个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哨声,是军管会的巡逻队来了。灰布衫男人骂了句“倒霉”,转身就跑,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尽头。何雨柱盯着他的背影,发现对方走路时右腿发僵,裤脚沾着血——应该是负伤了,难怪刚才跑起来有些瘸。
“同志!同志!”
巡逻队的喊声越来越近。何雨柱定了定神,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药材,用衣襟兜着——都是好药,扔了可惜。他刚站起身,就见几个穿军装的人跑过来,看见地上的尸体,立刻掏出枪警戒,其中一个戴红袖章的中年人皱眉问他:“你看见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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