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拐过街角,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何雨柱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下意识地往墙根靠去。三个男人影影绰绰地走来,中间那人戴着黑框眼镜,胳膊上挽着个帆布包,走路时膝盖不打弯,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。
"借个火。"左边的男人突然开口,操着一口带上海腔的官话。
何雨柱摸出火柴,划亮的瞬间,他瞥见那人袖口的蓝白条纹——正是昨儿在胡同口看见的那种。火柴梗烧到指尖,他猛地松手,火苗在夜色里跳了两下,熄灭了。
"谢了。"男人冲他点点头,三人继续往前走。何雨柱听见帆布包里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,像是扳手或螺丝刀之类的工具。他屏住呼吸,直到那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尽头,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。
回到家时,雨水正趴在炕桌上写作业,煤油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土墙上,像株瘦瘦的小树苗。"哥,你闻,"她举起铅笔,"李婶给了我半块橡皮,可香了。"
何雨柱把饭盒搁在桌上,打开时酱牛肉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。雨水眼睛一亮,却先撕了块馒头泡在菜汤里:"哥,你先吃,我不饿。"
他看着妹妹啃馒头的样子,突然想起师傅说的"只管做饭,不问吃客"。可现在他突然觉得,光会做饭还不够,他得让自己变得更强,强到能挡住所有想欺负妹妹的人。
夜里,何雨柱躺在炕上,盯着屋顶的芦苇席子发呆。窗外的月亮很淡,像块被揉皱的白纸。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纸条,借着月光辨认上面的字:"西四牌楼北,武德茶社"。明天是周日,他打算去探探路。
刚合眼没多久,远处突然传来狗吠声,一声紧似一声,像是有什么人或东西正在逼近。何雨柱翻身坐起,从床底下摸出根撬煤块的铁棍,紧紧攥在手里。黑暗中,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,两下,像擂鼓般震得胸口发疼。
这是个动荡的年代,他知道。但此刻,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隔着屏幕看历史的旁观者。他是何雨柱,是雨水的哥哥,是李保国的徒弟,是这个时代里活生生的一份子。而想要在这时代里活下去,活得好,他需要的不仅是一把好菜刀,还有一副能扛住风雨的身板,和一颗足够坚韧的心。
窗外的狗吠声渐渐平息了。何雨柱松开攥着铁棍的手,手心已经沁出了汗。他摸了摸枕头下的纸条,嘴角微微扬起。明天,他要去会会那个周掌柜,看看这国术的世界,到底有多大的天地。
煤炉里的余温还在,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。何雨柱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杨佩元的身影——那个十七岁就敢单挑东洋武士的少年,那个在乱世中用拳头守护家国的老人。或许,国术的精髓从来不是飞檐走壁,而是刻在骨子里的硬气,是面对不公时敢挥拳的勇气。
夜更深了,胡同里传来巡夜人的梆子声:"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"
何雨柱翻了个身,把被子往上拉了拉。妹妹的呼吸声轻轻的,像片羽毛落在他的心口。他知道,不管这世道有多乱,他都得撑住,像棵扎根在石缝里的树,哪怕风再大雨再急,也要把枝叶伸得高高的,为妹妹遮出一片荫凉。
这一夜,他睡得比往常都沉。梦里,他看见自己站在武馆的院子里,跟着周掌柜学扎马步。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落在他汗湿的后背,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,像极了鸿宾楼后厨里伙计们的号子声。
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台时,何雨柱已经穿戴整齐。他把那张纸条折了又折,塞进中山装的内袋,又往怀里揣了两个冷馒头。推开门时,巷子里的老槐树正在春风里簌簌作响,像是在迎接某个崭新的开始。
他深吸一口气,朝着西四牌楼的方向走去。远处,军管会的广播又响了起来,声音比昨晚更清亮:"全市人民团结起来,坚决粉碎敌特破坏活动......"
何雨柱摸了摸胸口的纸条,脚步更坚定了。在这个新旧交替的年代里,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,但他清楚,每一步都得走得踏实,走得有力——就像师傅教他切菜时说的:"刀要稳,心要定,日子,总要往前过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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