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戊申年仲秋,循吏与辩士夜宿客栈论世风
第一章 感怀:欢歌的困惑
(暮色沉沉,客栈外车马喧闹。循吏倚窗望街,见豪仆簇拥着朱门子弟纵马而过,歌妓环绕,丝竹声嘈杂。辩士抱卷进门,见状长叹。)
循吏回头问道:“先生望街叹息,所为何事?”
辩士把书卷掷在桌上,愤然道:“刚才看见城西的李衙内,率数十恶仆强占酒肆作乐。歌女清唱不合他心意,竟摔杯毁物,店主赔笑认罚。市井传言‘强梁夜夜欢歌,良善日日愁叹’,今日亲眼所见,律法在哪里?公道在何处?”
循吏抚须沉吟:“《商君书·画策》说:‘国家混乱,不是法律混乱,是法律不被执行。’豪强肆虐,不关法律疏简,实为法律废弛。但先生说的‘欢歌’者,依仗什么如此无忌?”
辩士拍案而起:“依仗权力、财富、势力罢了!李衙内的父亲是州牧,私蓄甲士,勾结藩镇。去年打死平民,竟以‘误伤’脱罪,州府上下都收了他的贿赂。更有盐枭张横,勾结漕帮私运百艘盐船,每过税关就用‘孝敬银’开路,官府视若无睹。这些人白天横行街市,夜间醉生梦死,正是《韩非子·八奸》所说的‘同床、在旁、父兄’之患,如今愈发严重!”
第二章 溯源:法弛的根源
循吏展开书卷展示:“《管子·明法解》说:‘法度是君主用来控制天下、禁止奸邪的工具。’如今法度不行,根源有三:一是‘上层失去威严’,二是‘下层轻视法度’,三是‘利欲熏心’。从前赵高弄权,指鹿为马,秦法虽严,终成空文;东汉桓灵二帝卖官,‘公、卿、校尉各有价格’,吏治崩坏,盗贼四起。这些都是‘上层失去威严’的借鉴。”
辩士点头道:“您说得极是!如今的州府,‘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’,官员把律法当作牟利工具。比如江州刺史,表面严打私盐,实则参股盐枭分利。更有酷吏‘借朝廷名义,行敲剥之实’,良善之家稍不顺从,就诬以‘通匪’罪名抄家灭门。这不是‘下层轻视法度’吗?”
循吏长叹:“《慎子·威德》说:‘法律即使不完善,也胜过没有法律。’但执法者与豪强沆瀣一气,法律反成恶人的刀刃。唐朝的来俊臣‘罗织罪名,制造冤狱’,以酷吏身份助武则天集权,实则中饱私囊。如今的豪强,或倚权贵为保护伞,或豢养吏卒为爪牙,夜宴欢歌的费用,全是民脂民膏!”
第三章 证史:奸邪的祸患
辩士拂袖道:“愿闻历代豪强为患的例子,以明其危害。”
循吏取出竹简陈列案上:“从前战国四公子养士三千,名义上礼贤下士,实则结党营私。孟尝君‘封邑万户,私铸钱币’,公然抗税;春申君‘私凿运河,占田万亩’,百姓流离失所。这是贵族成为豪强的开端。到汉代,郭解‘身为布衣,权势却让将军为他说话’,结交显贵,睚眦必报,终被汉武帝灭族。但其党羽转入地下,渐渐形成‘黑社会’势力。
“更严重的,如西晋石崇与王恺斗富,‘用蜡当柴烧,设五十里锦缎步障’,奢靡无度;唐代杨国忠‘专管财政,公开受贿’,权倾朝野。这些人‘欢歌’之时,正是百姓‘泣血’之日。《盐铁论·疾贪》说:‘公卿积亿万,大夫积千金,士积百金,都是利己贪财而聚敛。’豪强越富,百姓越穷!”
第四章 辩理:善恶的报应
辩士蹙眉道:“既然如此,为何豪强逍遥法外,夜夜欢歌?而良善之家朝不保夕?”
循吏击节回答:“《韩非子·备内》说:‘君主的祸患在于信任他人,信任他人就会被人控制。’如今主政者‘迷信豪强的财富,畏惧权贵的势力’,致使法纪废弛。但天道轮回,报应不爽。石崇被抄家时感叹‘奴才们贪图我的家产’;杨国忠在马嵬坡被乱军杀死。更有南朝宋废帝刘子业‘让宫女裸身嬉戏,建酒池肉林’,终遭弑杀。《左传》说:‘多行不义,必自毙。’豪强的欢乐,不过是‘燕雀在堂,不知大厦将倾’!”
辩士摇头:“这是事后的结果,当世百姓何其无辜?君不见江南水患,饥民遍野,而豪强之家‘朱门酒肉臭’;边关告急,将士冻馁,权贵仍‘舞低杨柳楼心月’。《诗经·魏风》‘硕鼠硕鼠,无食我黍’的哀叹,至今未绝!”
第五章 论治:救弊的策略
循吏正色道:“想根除豪强之患,应当效仿商鞅‘壹刑’之法。《商君书·赏刑》说:‘所谓壹刑,就是刑罚不分等级,从卿相将军到大夫庶人,有不服从王令、触犯国禁、破坏制度的,罪死不赦。’必须让‘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’,才能震慑奸邪。”
辩士抚掌道:“您说得极是!但更需‘清其源头,截其流弊’。如北宋王安石变法,‘青苗法’抑制兼并,‘市易法’平抑物价;明代张居正‘一条鞭法’清丈田亩,均平赋役。这些都是‘截流’之策。更要‘清源’——严选官吏,效仿唐代‘四善二十七最’的考核方法,罢黜贪腐,重用循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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