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窖?!陈小雨的心猛地一跳!
“冰窖里……全是……**胎盘**!” 江雨的声音充满了惊骇,“被特殊的釉料包裹着……像……像琥珀里的虫子!数量……上百!保存得……异常完好!我们……我们还找到了一本……用油布包裹的……**日记**!署名是……**汉娜·施耐德**!”
汉娜的日记!
“念!快念关键!” 陈小雨嘶吼,雨水呛进喉咙。
通讯那头传来快速翻动纸张和江雨急促喘息的声音:“……找到了!关于‘源初母体’和……‘钥匙’!汉娜写道:‘……他(施耐德)疯了……他以为不朽的钥匙是血脉……是那些冰冷的铂金珠和骸骨信物……他错了……大错特错……真正的钥匙……是**痛楚**(der Schmerz)……是源初母体血脉在极致绝望和背叛中……燃烧灵魂发出的……**回响**(das Echo)……只有那回响……才能唤醒沉睡的母巢……才能真正打开……那扇门……’”
痛楚?回响?陈小雨如遭雷击!她猛地看向手术台!
江夏的尸体正被那暗红的“胎衣”缓慢覆盖。肋间釉痂的裂缝在扩大,更多的釉光渗出。那冰冷机械的能量波形在监护仪上稳定地跳动。而这一切的源头……是江夏生命最后时刻承受的极致痛楚——被植入核心、被抽取意识、被作为熔炉燃料的终极绝望!这痛楚在她死后,竟成了激活残留“胎衣”、形成新能量源的……**钥匙**?!
“汉娜……还说……” 江雨的声音带着更深的战栗,“……‘母巢’(Der Mutterscho?)并非他(施耐德)所造的熔炉……它……它更像一个……**沉睡的古老存在**……施耐德家族……只是发现了它……并用血脉和釉……尝试着……**喂养**和**唤醒**它……施耐德追求的‘不朽之魂转移’……只是……只是唤醒过程中……微不足道的……**副作用**……’”
沉睡的古老存在?喂养?唤醒?陈小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!施耐德穷尽一生的恐怖计划,竟然只是……喂养某个更古老、更恐怖东西的……**仪式**?!而他追求的永生,仅仅是这个唤醒仪式的副产品?!
“咳咳咳……汉娜……这……撒谎的……贱人……” 怀中的施耐德似乎也听到了通讯内容,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呛咳,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瞪着手术台,看着那覆盖江夏尸体的暗红“胎衣”,看着那搏动的釉光和裂缝,“……我的……不朽……我的……容器……就在……眼前……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垂死的、孤注一掷的疯狂:“……烙印……未灭……胎衣……已成……容器……虽弱……但……足够了!……**以吾之名……因汝之痛……唤汝之骸……归吾所用!**”
最后一个词,他几乎是用尽这具婴儿躯体全部的力量嘶吼出来!声音尖锐刺耳,带着一种非人的、命令式的韵律!同时,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,瞳孔猛地收缩,两点微弱却凝聚到极致的……**暗红釉光**,如同烧红的针尖,再次亮起!目标——江夏肋间那正在搏动、正在裂开的焦黑釉痂!
“嗡——!!!”
手术台上,江夏肋间釉痂下的搏动和嗡鸣声,在施耐德这声蕴含着邪恶指令的嘶吼下,骤然加剧!频率飙升!那道细小的裂缝猛地撕裂开来!更多的暗红釉光如同压抑许久的熔岩,喷涌而出!覆盖尸体的“胎衣”蔓延速度陡然加快!监护仪上那冰冷的能量波形瞬间拉高,发出刺耳的警报!
更恐怖的是——
“咯吱……咯吱……”
一阵令人牙酸的、如同生锈铰链被强行拉动的摩擦声,从手术台上响起!
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江夏那覆盖着薄薄暗红釉膜、本该彻底僵死的**右手**……五根手指……极其僵硬地、如同提线木偶般……**屈伸**了一下!
紧接着,覆盖着釉膜的、冰冷的手腕……极其缓慢地……**抬离**了手术台!
这只手,不再属于一具尸体。它被那搏动的暗红釉光驱动着,被施耐德垂死的指令牵引着,带着非人的僵硬和冰冷,缓缓抬起,目标……赫然指向跪在雨水中、抱着施耐德容器的陈小雨!
施耐德在婴儿容器中发出垂死的狂笑,灰蓝色的眼睛因疯狂而扭曲。江夏尸体上覆盖的暗红“胎衣”在指令下加速蔓延,釉光如熔岩喷涌。那只抬起的、釉膜覆盖的右手,五根手指僵硬地屈伸,如同地狱伸出的骨爪,冰冷地锁定了陈小雨的方向。汉娜日记揭示的古老恐怖尚在耳畔,施耐德垂死的献祭咒语已点燃了尸骸中的余火。手术室摇摇欲坠的残骸在暴雨中呻吟,冰冷的釉光与灰蓝的瞳孔在死亡气息中对峙。胎衣下搏动的不再是心脏,而是被唤醒的、更古老存在的第一声啼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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