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阁下当年可是龙虎崖寨首之一,盛名时手下强人匪军无数,怎么?自威宁侯大败龙虎崖后,威震天下的向山虎居然吓破胆子,十几年来隐姓埋名,甘心做人马鞍了吗?”
:“劳阁下记挂,都是些前尘往事了, 蒙家主不弃,向某人得以弃邪从正过了几年安生日子。虽然在下不知阁下何人,但阁下还是不要为难崔家的好,向某虽已金盆洗手多年,却也并非不能重开杀戒的!”
向叔眼里露出惊人的杀意,崔然昭看得心惊肉跳,再看沈大哥,脸上并无半分惧怕,甚至眼角露出几分讥诮,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。
:“崔家家大业大,这次尤其把手伸到了江都,沈某哪里来的能耐为难崔家?就是你们此去江都有什么打算也不关沈某的事,沈某不想自讨苦吃,只是牛犊初次下河不知深浅,你既然受人所托,还是看着点好!”
两人你来我往气氛剑拔弩张,崔然昭夹在其中劝也不是说也不是。
:“多谢阁下提醒!向某保证,今后不会再打扰到阁下的。”
向叔声音低沉,脸色十分难看,说着回头眼神请求崔然昭躺下睡好,一言不发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。
沈赫闭目养神,屋里再次变得安静,等第二日主仆二人醒来,外面天已大亮,沈赫早已不在屋里,一声牛角号声吹响,号手已经在催促大家整装待发了。
:“少爷,从现在开始,您不要再去招惹那姓沈的了!”
离开驿馆后,向叔一脸忧虑地对崔然昭说道。
崔然昭点头应承,前面百夫长见有人交头接耳,大声骂了几句,两人就又低头随行军快步行走,一直到了驿馆,崔然昭才得以停下来。
:“到了江都地界,再有两日就能到达江宁府,届时就不用吃这般苦头了。”
快到冬月,天已经很冷了。向叔坐在篝火旁整理盔甲,许久没听到自家少爷回答,回过头来望去,只见崔然昭目光落在驿站门口一处墙角,那里盘坐着一人,黑衣劲装,神情冷漠,抱着剑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。
:“少爷…”向叔拉拉崔然昭的衣袖摇了摇头,眼神祈求他不要过去招惹那人。
崔然昭:“向叔放心,我有分寸的。”
得到少爷的承诺,向叔点了点头,然而话虽这么说,少爷的目光还是不可抑制的偷望那人。
:“向叔,你说他会去关楼吗?”崔然昭突然问道。
向叔无奈摇头:“很难讲,我打听过此人身份,但士兵们都不知道他的来历,只知道他在京城犯了事,是被皇上贬去关楼的。”
崔然昭低头沉默,看那些乌伤人向沈大哥投去的目光,怕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,若不是军规震慑,只怕这些人早就让沈大哥尸骨全无了。
:“不过此人倒是对将军情义不浅,将军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。”向叔知道崔然昭担心什么,开口安抚他道。
这孩子从小生性善良,最是看不得别人受到伤害。
:“沈大哥对将军情义不浅?向叔是怎么知道的?”崔然昭面露讶异,他记得,那个坐营官也这么说过。
:“少爷这就不懂了吧?这里很多人都是戚将军新收的乌伤士兵,这些人大多同宗同族最是团结,但也最不容易管理,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团体,很难打心里服从别人,就是他们曾屈服于戚将军的虎威之下,也不见得会就此夹起尾巴来做人。少爷不见就是军规森严,那些乌伤人也敢起来闹事,欺负那个姓沈的么?”
:“可是这与沈大哥与将军之间情义有什么关系呢?”
:“因为这是关键。我先问你,这些乌伤人不好管理,甚至戚将军因为一些原因将他们带在身边,并无意中采取怀柔的手段拉拢他们,如果你是将军亲信,在明知道他们不好相处的情况下,你会如何对待他们呢?”
:“这些乌伤人看着就不好惹,爹爹说过,忍一时之气,免却百日之忧,然昭怕是不敢与他们作对…”看着那些乌伤士兵凶狠的目光,崔然昭小声说道。
:“是啊,守分安命,趋吉避凶是常人所为,但姓沈的明显不是这样。这些乌伤人自恃甚高,虽被戚将军慑服过,可说起来都是些乌合之众,戚将军想要利用好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,尤其是在戚将军自己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情况下…”
向叔说到这尤其压低了声音,显然不想被别人听到自己议论戚将军。
:“这些人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,戚将军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,想要消磨他们的锐气,单单采取怀柔策略是行不通的。果不其然,将军出了东平府后,他们就开始了作妖,先是不服营帐分配颇多微词,后来出现了有士兵无故被殴打,甚至有人一觉醒来鼻青脸肿不知谁人作为,虽然有猜测乌伤人报复伤人,可没有证据也追究不了。如此千人的军队因他们而分裂成几个小团体,这些对于日后来说极为不利于战斗。唉,这与三爷家遇到的事是何其相似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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