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文喜见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,唇边的笑意更深了:“阁下以为,杀了在下你杀严世蕃的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么?”
晏雪行脚步一顿,停在了原地,佟文喜接着道:“不瞒你说,阁下就是现在把严世蕃杀了,在下绝不会皱一下眉头,更不会阻拦,反正即使你不杀我,回去我也得和他们一样给严世蕃陪葬。”佟文喜说着,指了指那些被吓晕的公子哥们。
:“与其落在严嵩手上,还不如被阁下一刀了结死个痛快呢!”
见晏雪行犹疑,佟文喜又道:“杀了严世蕃,还有他的父亲,儿子,甚至现在还有孙子,这些人和严世蕃还不是一样?一朝得了权位,子孙后代都踩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,吸血吃肉!”
晏雪行抬眼看着佟文喜,见他眼神闪过悲悯,之前在心间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又在隐隐发作,看着瘫倒在地的严世蕃,一时竟犹豫着再难下得去手。
佟文喜轻轻叹了口气:“报仇说难不难,说简单也简单,可要只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,在下也不用日夜守在严世蕃的身边……“
晏雪行被佟文喜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一惊,听他话里的意思,竟是为了报仇才接近严世蕃的?
***
严世蕃是被佟文喜救回来的,除了他们两个,一队人马无一生还,严世蕃醒来,见佟文喜毫发无伤问是怎么回事,佟文喜只说是有高人路过救了他们一命,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!
佟文喜自然不会告诉严世蕃,面具人走后为了安全起见,他把王佑安他们几个全都杀了!毕竟谁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人假装晕倒?万一把他和面具人的谈话听了去,向严世蕃告发,他不就前功尽弃了吗?
不是这样心思谨慎,他也不可能在严世蕃身边潜伏这么久。
严世蕃以为佟文喜对自己生死不弃,于是对他更加信任了。历此一劫,他总担惊受怕的,常常夜不能寐,一闭眼就仿佛看见那个鬼面人——长长的舌头留在眼底,像是要舔食眼底的血泪,又像是刚刚食过人.肉,正在回味嘴边的残渣……
如此折磨了大半个月,严世蕃变得人不人鬼不鬼,像中了邪一样魂不守舍,整个人憔悴不堪,眼底两片乌青让他的异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洞,再没有了往日的光彩。
于是,佟文喜也不知从何处请来一个方士,说是要为严世蕃占卜祈福。
方士姓王,自称东门无量寿光星君王天师,是个看不出年纪干瘦精烁的老头,一身黄色的道袍挂在他身上就像披着一架沉重的龟壳,宽宽松松的好像哪里都会出风似的,见到严世蕃先是拂尘一甩,行礼道了声:“无量天尊。”
严世蕃对拂尘有阴影,王天师的拂尘看着与那鬼面人的也差不了多少,吓得他指着王天师便要手下的人驱赶出去。
王天师面一冷,径自走到严世蕃的面前,对他一扬拂尘,严世蕃竟吓得立刻昏死过去了!
等再次醒来,王天师就站在床边不远处,口中念念有词,左手端着一只古铜珍锈罗盘,右手手指飞快地算着什么,在严世蕃看过来时,王天师猛地睁开了眼睛,嘴里继续念着咒语,一步一步向严世蕃走过来。
直到床沿,王天师才站定伸手拉起严世蕃的手,手上的罗盘在严世蕃头顶盘旋了一阵,嘴里一直念着咒语,不多会儿,严世蕃的头上冒出白烟,额头也渗出一层豆大的汗珠。
也不知道为何,严世蕃被王天师这样拉着手竟会莫名地镇定下来,王天师咒语念得越来越快,突然怒目圆瞪对着严世蕃大声喝道:“大胆孽.畜!还不速速离去!休怪本尊打得你魂飞魄散不得轮回!”
王天师说着,手中也不知何时出现一张黄符,刷的一下黄符在他的手中点燃,王天师又用点着的符箓在严世蕃的头顶晃了晃,念了声:“无量寿光照拂,星君神明庇护!呔!”
严世蕃感觉头上有符灰落下,抬头看去,王天师作了个收的动作,一下子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,看起来竟像是虚脱了一样。
严世蕃被王天师的阵仗镇住,看样子,这王天师应该是懂法术的!严世蕃心里这样以为。
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作完法严世蕃觉得身体变轻了不少,半个多月来夜不能寐,此刻也有了些倦意。
严世蕃招来佟文喜,虚弱地吩咐他要好好赏赐王天师,王天师闻言却上前作了一礼:“老道惶恐!不敢受大人的礼!”
严世蕃抬眼见他一脸担忧有些不解:“天师这是为何?”
王天师:“禀大人,刚刚老道虽将您体内的邪祟逐离,但是大人受了惊吓,三昧真火灭了一味,白日里有阳光照拂,邪祟不敢靠近,但到了夜里至寒之时,邪祟就会……”
三昧真火灭了一味?莫非那日在“枯骨岭”他真是遇见鬼了?
严世蕃心中惊疑,直接坐起身来,皱眉问道:“那天师有何破解的方法?”
王天师恭敬地回道:“所谓高枕无忧,只要大人住在城中最高之楼,一来离天人近,即使深更半夜邪祟也不敢前来,二来至高之楼聚阳气,大人很快就会三味真火聚全,不但如此,吸天地之灵气,大人也可长命百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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