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情人旅馆已是凌晨三点。我们挤在狭小的房间里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汗水的味道。老张把窗帘拉开一条缝,警惕地监视着外面的动静。
"明天台风就要来了,"田中查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,"最大风速可能达到30米每秒。"
老邻居把从月见亭拍的照片导入电脑,放大《千里江山图》的细节:"真迹...绝对是真迹!看这青绿颜料的层次感,复制品根本做不出来。"
我坐在床边,手中握着绫子留下的纸条。"明晚九点,台风来,停电。带走江山。——月"这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心。她冒了多大的风险才传递出这个消息?现在又承受着怎样的惩罚?
"我们得有计划,"老张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,"那幅画有11米多长,不是随便能卷起来带走的。"
田中从背包里拿出几张图纸铺在床上:"这是山本家别墅和园林的平面图,我以前做安保工作时偷偷留的副本。"
我们凑近研究。月见亭位于园林西北角的小丘上,距离最近的侧门约400米,但要穿过三道围墙和一个人工湖。
"台风天有个优势,"老张指着图纸,"警卫会减少室外巡逻,监控也可能失灵。"
"但搬运那幅画..."老邻居皱眉,"它太脆弱了,稍微不当就会损坏。"
我想起大学时参观过的文物运输案例:"需要特制的圆筒,内衬防震材料。"
"一天之内上哪找?"田中问。
老邻居突然拍腿:"长野市立博物馆!他们刚办过书画展,肯定有运输容器!"
"太冒险了,"老张反对,"博物馆肯定有记录。"
"不,用租的,"我插话,"假装是私人收藏家要运输画作。老邻居可以扮成鉴定专家。"
计划逐渐成形:老邻居和田中去准备运输工具;老张侦察撤离路线;我负责联系国内请求接应。我们约定下午五点回到旅馆做最后准备。
天亮后,我们分头行动。我去了网吧,用加密邮箱给国内发了《千里江山图》的照片和坐标。回复很快到来:"已派小组接应,明日抵成田机场。务必确保文物安全。"
回旅馆的路上,台风的前锋已经抵达,树枝在风中剧烈摇摆。我买了饭团和热咖啡,突然在便利店电视上看到一则新闻:"山本集团宣布取消原定瑞士的文化交流活动,原因未明..."
这不对劲。山本龙一为什么突然取消行程?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,还是...绫子出事了?
我加快脚步,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人。抬头一看,是老张,他脸色异常凝重。
"怎么了?"我问。
他把我拉进一条小巷:"山本家增派了人手,月见亭周围至少有八个警卫,都带枪。"
"那我们今晚..."
"更糟的是,"老张压低声音,"田中接到内线消息,绫子被转移到了月见亭。"
我的心猛地一沉:"他们要对她做什么?"
"不清楚,但肯定不是好事。山本龙一最恨背叛。"
回到旅馆,老邻居和田中已经回来了,身边放着一个长约两米的黑色圆筒。
"搞到了,"老邻居拍拍圆筒,"还弄了假证件和一辆厢式货车。"
我们再次审视计划:台风最大时突破园林,利用停电的八分钟窗口期进入月见亭,救出绫子并带走《千里江山图》,然后分两路撤离到东京湾的一个废弃码头,那里有国内派来的接应船。
"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文物优先,"老张严肃地说,"这是命令。"
我点头,却想起绫子苍白的脸和那句"待月终将见君"。不,这次我不会把她留下。
下午六点,台风正式登陆。暴雨拍打着窗户,旅馆的灯光忽明忽暗。我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:电击枪、绳索、夜视镜、急救包...老邻居甚至带了一种特殊喷雾,可以暂时瘫痪电子锁。
"该出发了,"田中看着窗外越来越猛的风雨说。
我们穿上黑色雨衣,把脸涂黑。老张给每人发了一粒药丸:"紧急情况用,能让你三小时内感觉不到疼痛。"
货车在风雨中艰难前行,雨刷几乎不起作用。距离山本家别墅还有一公里时,我们下车步行。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,能见度不足五米。
"反而帮了我们,"老张在风雨中大喊,"警卫看不到也听不清!"
我们按计划从东北角突破。电子围栏已经被风吹断,监控摄像头在狂风中徒劳地转动。翻过围墙后,我们匍匐前进,利用雷声掩盖脚步声。
园林里一片狼藉,树枝和碎石四处飞散。一道闪电照亮了月见亭的轮廓,它孤零零地立在小丘上,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。
突然,老张举手示意停下。前方约二十米处,两个警卫穿着雨衣在巡逻。我们屏住呼吸,等待他们走过。
"停电什么时候开始?"老邻居在我耳边问。
我看了看防水表:"还有七分钟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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