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则走到一处墙角,指了指地上几道浅浅的划痕。“这里似乎有人在监视。他们不是不知道,而是不敢说。这小镇里,定然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而这秘密,足以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。”她的声音清冷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判断。
一个时辰过去,众人再次汇合,皆是毫无所获。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,夜色如墨,将小镇笼罩得更加深沉。昏黄的灯光零星亮起,却更显得小镇的寂寥与诡异,仿佛是给这死寂的舞台,点缀了几点微弱的,即将熄灭的烛火。
“看来,想从这些居民口中得到消息,是不可能了。” 萧然皱眉道。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这种无形压力的不满与厌恶。
“越是这样,就越说明这里有问题。” 陈兴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的建筑,最终,定格在了一家依旧开门营业的酒馆上。那酒馆的招牌,在昏暗的灯光下,显得有些模糊,但那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芒,却成了这死寂小镇中,唯一尚存的一丝“生气”,如同腐肉上的一点萤火,虽然微弱,却也足以引人注目。
“走,去那里看看。” 陈兴沉声道,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,“三教九流汇集之地,或许能听到些什么。那些市井小民,即便再胆小,酒过三巡,总会漏出些许端倪。”
众人没有异议。在这小镇里,这酒馆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了。他们迈着疲惫的步子,走向那唯一的亮光。
酒馆内光线昏暗,一股陈年的酒气混合着汗味、油烟味扑鼻而来,让人忍不住皱眉。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霉味,仿佛这酒馆也和这小镇一样,被某种无形的东西侵蚀着。零零散散地坐着几桌客人,他们大多低着头,默默地喝着酒,吃着粗劣的菜肴。那菜肴,油腻而简单,仿佛只是为了果腹,而非享受。气氛同样是死气沉沉,没有寻常酒馆的喧嚣,没有划拳行令的豪爽,只有偶尔的碗筷碰撞声,以及低低的,如同蚊蚋般的交谈声,仿佛生怕声音大了,便会招来什么不测。
陈兴等人寻了个角落坐下,点了些酒菜,那酒,入口辛辣,菜肴也粗糙得很,但众人此刻也顾不得这些。他们一边慢悠悠地吃喝着,一边竖起耳朵,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。他们的目光,不经意地扫过每一桌客人,试图从他们的神态、他们的言语中,捕捉到哪怕一丝半缕的线索。那些酒客,一个个面色灰暗,眼神空洞,仿佛被抽去了灵魂,只剩下躯壳在机械地吞咽着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酒馆里依旧是那般沉闷。正当众人开始感到一丝绝望,以为这酒馆也只是徒劳无功时,邻桌两名酒客的低声交谈,却如同夜半的惊雷,骤然传入了陈兴的耳中。
那两人,一个面色黝黑,穿着粗布衣衫,手掌粗大,像是常年劳作的庄稼汉;另一个则显得瘦弱些,脸色苍白,眼窝深陷,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病秧子。他们喝得有些多了,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,声音虽然压得很低,但酒精却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,那紧绷的神经,终于在酒液的麻痹下,露出了一丝缝隙。
“老李,你听说了吗?王瘸子家那座废了十几年的宅院,昨晚好像有动静。” 瘦弱些的酒客打了个酒嗝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仿佛提起那宅院,便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。
黝黑的酒客猛地放下酒碗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那声音在这寂静的酒馆里显得格外刺耳。他警惕地环顾四周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,压低了声音,几乎是咬着牙说道:“张三!你不要命了!这种话也敢在这里说!你嫌命太长了不成?”
“怕什么?谁不知道那地方是鬼宅?十几年前就废了,连耗子都不敢去,谁敢去啊……” 张三显然是喝高了,有些不以为然,语气里带着几分酒后的狂妄。
“鬼宅又如何?鬼宅也比不过活人的心毒!” 老李的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与无奈,他颤抖着手,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,一口饮尽,“我倒是听我婆娘说,昨天下午,好像看到一个穿得严严实实、带着个奇怪令牌的怪人,朝着镇子边缘那座废宅去了……”
“奇怪令牌?!” 张三的酒醒了一半,他猛地瞪大了眼睛,那苍白的脸上,瞬间涌上了一层血色,那是惊恐与震惊交织的颜色,“你……你确定?那令牌……是不是黑色的,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纹路?”
“我婆娘还能看错不成?她当时在河边洗衣服,看得真真切切的!那怪人走路一瘸一拐的,鬼鬼祟祟,生怕被人看见!” 老李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,似乎对张三的质疑感到不快,但他随即又紧张起来,猛地伸手捂住了张三的嘴,那粗糙的手掌几乎要将张三的脸都捂住,“嘘!小声点!你不想活了你!这事儿要是传出去,咱们都得跟着遭殃!你没看到最近镇上少了多少人吗?都是因为多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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